听着板车另一端二丫均匀的呼吸,看着她紧闭的眼眸下覆下一排浓密的睫毛,夜天两臂垫于脑后,出神的望进远空那片灰蒙里
那片天空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他明黄色的服饰将来会穿在另一个人身上,住他曾经的宫宇,用他曾经用过的器具,许多人匍匐在这片明黄下,俯首称臣
而他,将同身边这位总角辫辫,土布麻衣,胆子大的不像话的农家丫头一起在草叶丘林中穿梭生活了。
夜天牢牢的吸吸鼻子,草木泥土的香气钻入心中,这比他用过的任何一鼎香都更迷人,更让人热血澎湃。
可若没有身旁均匀的呼吸,没有她胆大包天的“疯”,他想从那大片的阴霾里走出来,不知得花多少年,耗费多少岁月了。
他微侧转身,眸光笼罩在身旁的人儿身上,嘴角微微勾起,喉间轻声一笑,也渐渐闭上眼睛
牛车晃晃悠悠终于在黄泥村前停下。
车一停,二丫便醒过来。
迷糊着眼爬下车,一路跟醉汉似的歪歪斜斜往家里走。
夜天不远不近的跟着。看她的草鞋踢踢踏踏,襦裙翩翩而舞。
二丫一路摸进篱笆门,由大丫接着,一头栽进屋里,再不出门。
夜天回到自己的迷你草屋,打开包裹看去,衣衫是细棉料,十分垂顺,花费须得不少。
他细细的眼前却浮现二丫拖拖沓沓的草鞋了,她是女孩子,可她的脚上却没有一双像样的绣花鞋
桂大户家的银子抄了几千几百万两,她却一两都没拿过,尽管她是整件事的主要策划者
夜天眼眸微沉,脱下自己身上的灰衫,换好二丫给他的玄色黑袍,衣摆舞动,于沉沉夜色中回到县衙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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