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
秦霄直到站到山顶上,仍有些恍惚,这么快就拿下山寨了?
山顶一高耸的山门,上面牌匾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几个大字,“连翠山风景区,欢迎到此一游。”
山门后面木屋里头,摆放着许多柴禾,锄头镰刀,有几个樵夫在此歇脚,还有些流浪汉住在这里。他们眨巴着泥泞的荒凉的眼,一边抠着脚丫,一边漠然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士兵们。
属下茫然,“将军,这就是张大人说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连翠山?”
有人窃窃私语,“大老爷最喜欢夸大其词。”
秦霄默默巡视一圈,仗剑离开。
属下追过去,“将军,回么?”
“嗯。”秦霄的脸上并没有放松的表情,反而愈加严峻。
属下小心翼翼问:“是不是有何不妥?”
疾行的人突然刹住脚,冷峻的眼看着他,“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
属下呆呆摇头。
“哼,”秦霄冷哼,“最可怕的不是真瞎,是睁眼瞎!是敌在暗,我在明!”
“将,将军,敌暗在那里?”属下怅惘。
“唉,”秦霄长叹一声,“暗在市井之间也。”
“啥?”属下直接凌乱。
山野间的风扑在银甲上,秦霄的脑袋非常清醒,他们融入市井间,融入民众的海洋里,却向哪里去抓人?这回遇上硬茬的地头蛇了。
张太守心心念念在县衙等,属下禀告说,秦将军回来了!他忙从座位上爬起来,充满希望地迎出去。
却见秦霄脸色不善,银甲席卷着寒气大刀阔斧地进来。
到得厅堂,解甲卸剑,一言不发。
张青云有十分不好的预感,“秦府尉,却是如何?”
秦霄整束好发冠,抱拳回道:“连翠山空无一人,机关消息并无触发,属下们没见到一个賊寇。”
“怎,怎么会呢?我们那天,我们的人血流成河!”姚老寨急了!
秦霄紧簇眉头,把他的担忧说了。
姚老寨瘫坐椅中,那些贼人们避开了,泯然众人,总不好把全城的百姓都抓了吧。
张青云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愁容满面,他作为一州太守,是不能离开府衙许久的。
如今可如何是好?
他忽然想起在鹿州的安排,忙问管家,“可抓到鹿州的那对狗男女了么?”
管家一哆嗦,大人终于想起问这事了,这消息他收到有些时候了“回禀大人,他们逃了……”
“什么?!”张青云突然觉得胸口闷的慌,满怀期待的武力使不上劲,私下里的阴招也没奏效,两头不济,各处漏风啊!
“大人,无需焦虑,他们的缉拿告示还在衙外贴着,只要再加悬赏重金,不愁没有告密的。”管家说道。
张青云川字眉打不开,郁郁说道,“不该贴悬赏告示啊,打草惊蛇,他们岂会自投罗网?”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主意还是他提的呢,当下心思飞转,说道,“彼时咱们损失惨重,若无悬赏,机关消息图也得不到,这是在所难免的,且此追捕告示还有另一层作用,那就是令他们在百姓间不好立足。”
一直垂着头的秦霄抬起头来,眼里是冷漠的光,“属下认为,此时可撤去告示,松懈城防戒备,放他们进来才好收网。”
张青云眉头一震,醒过神来,哈哈一阵狂笑,猛拍两个大腿,“妙,妙哉!反正这俩贼徒的脸刁民们该都认得了,此时放进来,不正好抓他们尾巴么?”
忙忙吩咐属官即刻安排下去。
秦霄慢坐喝茶,漂亮的眼睛在眉峰下绕着县衙大堂打量,衙役们,属官们,倒是因太守大人莅临,按时出工了,可头顶那把交椅却空着,县令不在。也不见太守关注这个事,他的重点好像只在寻到桂大户和一个叫楚玉如的女子上。
悬赏告示上是一个病书生叫夜天的,和一个丫头叫兰二丫,也不叫楚玉如啊。
秦霄看着告示上的画像,这俩货一个病唠的样,一个好似没长开的娃,哪里像贼寇的样子,还得太守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捉拿?
相比徐青峰,他倒对这俩人更感兴趣呢。
桐川县衙城门多出来的守卫撤掉了,城门像以前一样按时在天亮时打开,宵禁时关闭,行人畅行。
大江和大浪办完差事,洋洋自城门出去,回到桃花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