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颗,谁要抽奖呢?”
“我!”“我!要!”洪水瞬间决堤,向文晓扑来。城主府的兵甲,奋力抵挡,官衣冠帽都掉了。
“别挤了,都老实点。”兵甲怎么喊都没用,文晓和训孩子似的一句话,倒是真管用。人群又排起了长龙。
文晓把流刻扔给李六海,“你拿一颗吧。”文晓说道。
“好嘞!”李六海摸了一颗,揣怀里了,心神摇曳。随后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石刻,掺了进去。然后开始让众人排队抽奖。
文晓则坐在读石斋的门口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流云坊。这就是打擂的意思了。也是在叫板张家。
红梨走过来,并排和文晓坐下。
“师兄,现在干嘛?等张家的人吗?”
“嗯。也在等那几个。灵秀和师姐。”
“哦?做什么?”
“趁着这个小事,考验考验他们的应变能力。”文晓叹了口气,“队伍不好带啊,不提前锻炼下可不行。”
……
……
此时,张家会客厅。
“不可能!又有熟刻?还是二品?他们是疯了吗?”一个年轻人,张牙舞爪地挥着手臂。这正是文家叛变的,文晓的三哥文岸。
文岸发泄了一通,发现没人回应他,重重坐到椅子上。喘着粗气。
气氛十分压抑紧张。
渐渐地文岸松弛下来,眼睛出神地盯着地面,失魂落魄地摇着头:“我,呵呵,我简直就是个笑话……”
可以见得,他选择背叛文家,自然有出于嫉妒的原因。
当时流云坊已经起势,父亲愣是忍耐了三天,他数次催促无果。恨极了父亲的软弱。
所以,这份背叛里,多少也有些为家族谋一线生机的意思。
更何况,是张家主动找到的他。更重要的是,那个神秘人给的那个承诺。——那份承诺太诱人了,所以才……
嫉妒、愤怒不甘和强大的诱惑,让他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现在看来,多可笑啊。
气氛沉默晦涩。张家的管家额头已经见汗。但张自在依然老成持重,不动神色。
“大师怎么说?”张自在用杯盖轻轻拨开浮在表面的茶叶。轻声问道。
大师自然指的就是,一直在张家偏院供着的那位神秘的驯刻人灰姑了。
“下面拿回来的熟刻,给大师看过了。真品无疑。”
“哦?”张自在显然被这个事实惊到了,懊恼地搔了搔头发。这么下去,一个月内他准成秃瓢不可。
“只不过,熟刻本身痕迹潦草,手法稚嫩。甚至有用力过猛的迹象。很像是新手所为。”管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张自在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会不会。”管家轻轻往前挪了一小步,深深地低下头,尽量压低音量说道:“会不会,文晓是新的驯刻人?”
嗡!就像是有人对着天灵盖砸了一记重锤。张自在有些恍惚。文岸坐在椅子上“忽!”地抬起头,眼中放出凶光,只觉得气血冲顶,甚至闻到一股腥甜的血味。
这是一个最最容易想到的答案,但就是因为太容易想到了。所以才没人敢相信。谁会拿这种身份大摇大摆地出来显摆?
管家也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但又有点不甘心地说:“那天,在八仙楼,他不是拿走咱们家的青玉缶了吗?”
张自在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坚持着,抿了一口茶水。
“所以,我才说他不是。”张自在放下茶杯,“那只缶是假的。”
喔!
管家豁然开朗。也是,公子持重了一辈子,怎么会拿真的去呢。
得出这个答案,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文晓,那会是谁?答案只有一个——父亲文牧业。
对张自在和无敌门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答案。天云宗隐藏的驯刻人找到了,文家很早之前便是天云宗的附属世家。
文牧业许多年前也确实加入过天云宗,算下来,他魂刻之中的雷,应该也所剩不多,不足为虑。
但这个答案对文岸来说,却让他更加妒火中烧。
“那个承诺,现在依然有效。”张自在对文岸说道:“三公子,你怎么想?”
“我想兑现那个承诺。”文岸站起来。
“那去吧。离开文家,你将有更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