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和柳夕笙等人刚出了西王母殿,便瞧得不少太虚弟子朝此处飞来,神色似乎有些来者不善。
“夕笙,你的这些师兄弟们,莫不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柳夕笙摇摇头,瞧着这些落下云端的师兄弟们,满是不解。今日不是七月十八西王母娘娘的诞辰,他们来此作甚,难道还真是如忘川所说,想要找大家的晦气来了?她对来者拱手行礼,问道:“见过沈师兄。沈师兄,你带大家来西王母殿,是有何要事吗?”
沈文宣拱拱手,目光却是瞟向一旁的忘川,侵虐性的目光在忘川身上扫了片刻,随后笑着说:“哈哈,柳师妹,出落得是愈发标致了。你出去的时日不短,大家对你是想念得紧,这不一起过来看看你。”
“师兄如此厚爱,令师妹成惶成恐。师兄,你此番前来,非单纯见夕笙以免如此简单吧?”太虚弟子虽然重视同门之谊,但因性格孤僻的原因,彼此之间素来走动较少。沈文宣这般热情,柳夕笙却是不信。
沈文宣笑了笑,抬眼又在忘川、幽若等人身上打量了几眼,说道:“柳师妹,你我同为太虚弟子,本该多加亲近,怎听着这般疏远呢。看来还是我这个师兄没有做好表率作用啊。
“沈师兄,这话到是矫情了。同为太虚弟子,打着骨头连着筋,怎算是生分呢。沈师兄,你知道我没那些弯弯绕,你有话不妨直说。”柳夕笙蹙眉,有些不悦。沈文宣乃是太虚观这第三十代弟子中的二师兄,平日里替掌门打理太虚观的一些琐事,为人八面玲珑,虽然有些啰嗦,却也和善,不似今日这般矫揉造作。柳夕笙暗自揣测,沈文宣所来是何目的。
“柳师妹,果然爽快。那好,师兄我也就不客套了。柳师妹,你这一下山便是数月不归,回来便着这几位道友来西王母殿闲逛,此事恐有不妥吧?若是冲撞了圣母娘娘,到时候师叔、师伯们少不了一番苛责。”
沈文宣许是觉得言语间容易造成误会,对着忘川等人笑笑说:“几位道友也莫要误会,非是我们太虚观不待见诸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只是西王母殿乃是太虚观重地,除太虚弟子外,不得擅入,还望诸位道友能够体谅。”
忘川听出了沈文宣有问罪之意,心说不能连累柳夕笙,于是拱手行礼道:“沈道兄,此事怨不得夕笙,全赖在下。若非在下一再央求,夕笙也不会坏了贵派的规矩。”
柳夕笙不乐意了,冷哼一声说:“沈师兄,西王母殿虽是太虚观重地,但也无甚隐秘不得示人,你何必大惊小怪呢?再说了,此次夕笙也是听从师尊的安排,带她们在太虚观游览一番。”
沈文宣或许是觉得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有些恼怒,“柳师妹,师门的规矩怎可不遵,若是人人如你这般,那日后还有规矩可言?无规矩不成方圆,这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别理他,我们走!”柳夕笙瞪了沈文宣一眼,拉着忘川便要离开。
“慢着!”
沈文宣挡在柳夕笙面前,身后的那些太虚弟子上前两步,沈文宣笑着说:“柳师妹,你不给个交代便要带人走,是不是太没规矩了?难道太虚观的法典在你眼里只是儿戏吗?”
“沈师兄,你好大的威风,你要对师妹动武吗?等石师叔出关后,师妹一定要问问师叔,太虚观何时姓了沈!”柳夕笙怒火中烧,面色甚是难看,她连朱高照都搬出来了,沈文宣这些人却是不放在眼里,摆明了有意刁难于她。
“沈道兄,我们几人初来太虚观,不懂规矩,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沈道兄多多担待。”忘川咳嗽两声,上前对沈文宣再次抱拳行礼。
沈文宣端着架子,颇有些傲慢地看着忘川,出言讥笑道:“这位道友就是忘川吧?太虚观上下皆在议论你,听说朱师叔对你都要以礼相待,今日一见,也没觉得你有多么奇特嘛,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传言止于智者。沈道兄,今日之事,想必你心中早有计较,莫不是要你我要做过一场?”忘川淡淡一笑,然而眼中却是有一抹怒意转瞬即逝。沈文宣欺侮他可以,但是让柳夕笙、欧阳飞羽这些至亲好友下不来台,他必不会再退让。
“哈哈,忘川,你说做过一场那便做过一场!只是你现在已是风烛残年,别是我等还未出手,你却一命呜呼了,到时候柳师妹定要怪罪于我。”沈文宣再度讥笑,目光幽冷,他身后的那些太虚弟子均是应声大笑。
“施主,好大的口气,且让小僧教教你如何做人!”悟尘对沈文宣甚是不满,从忘川和柳夕笙之间挤了出来,作势便要动手。
沈文宣先是一愣,旋即捧腹大笑,“乳臭未干的小合上,你不去吃斋念佛,跑到我太虚观卖弄,着实可笑!可笑!”他这般说嘲弄,身后的那群太虚弟子更是放声狂笑,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他们究竟有多么厉害,多么不将忘川、悟尘等人放在眼里。
“柳师姐,你别拦着小僧,小僧今日一定要教训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泼才!”悟尘从柳夕笙手中挣脱开,飞身挥拳便打,忘川却是一个闪身挡在悟尘身前,受了他一拳。悟尘满是不解地问:“师兄,他们一再出言相讥,怎能忍得。师兄你多有不便,就让悟尘替你教训一番!好教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出家人要戒嗔戒躁,悟尘,你又破戒了。这件事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接了便是!”忘川抬头对着沈文宣抱以友善的笑容,拱手说道:“沈道友,让你等见笑了,悟尘年轻,手上没个轻重,还是让我这个无能的师兄来接你几招吧!”
沈文宣和那些太虚弟子勃然大怒,面色很是难看,忘川这番话无疑是对他们的蔑视,连一个小和尚都对付不了,他们还有何脸面自称太虚弟子。
“二师兄,此子如此嚣张,根本没有将我等放在眼里,必须要与他做过一场!”
“竟敢连沈师兄都不放在眼里,简直不把我太虚观放在眼里,二师兄,不必跟他废话,玄武台好好做过一场,好教这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
群情愤慨,声讨之声异常高涨,沈文宣犹如众星拱月,有些志得意满,他振臂一呼,人潮顷刻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忘川说道:“忘川道友,既然师弟、师妹们都想见识一下你的神通手段,而你也想做过一场,那么就随沈某玄武台走一遭吧!”
“如你所愿!”
——
太虚观,玄武台。
忘川与沈文宣对峙而立,台下太虚弟子高呼,声响震天,引得太虚峰、玉虚峰的太虚弟子纷纷前来围观,得知两人有一场较量,激动万分。声势一边倒的支持沈文宣,不过仍有不少太虚弟子站在了忘川这一边,如此两边口角上也起了争执。当然更有好事者在台下了支了一摊,吆喝着众人前来下注,从赔率上来看,沈文宣占尽了优势。
瞧着玄武台下人山人海,都在为他助威,沈文宣意气风发,他说:“忘川道友,免得别人说我们太虚观以势压人,以多欺少,你大可再叫两位道友,轮流上台来比试!”
忘川摆摆手,有些不屑地说:“不必!太虚观历来受人尊重,沈道友,你若是觉得实力不济,担心折损了太虚观的面子,随时可叫人上台来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