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糊味从关着门的屋子里出来。
贺兰心中担忧,正要走上前开门,就听到里屋有宇文恒在喊,“走水了。”
宇文恒那恶贼在里面?那殷云舒……
贺兰心中更加担心了,也跟着挤上前去看,却发现只有宇文恒在,而不见殷云舒,她又看到窗子破了,而宇文恒的下巴还伤着了,像是什么尖利的器物扎伤的。
贺兰就不担心了。
显然,她聪明的主子已经成逃逃脱,走前不仅扎伤了宇文恒,还放了一把火。
永不吃亏的阿妮啊!
贺兰看一眼狼狈的宇文恒,冷冷一笑,趁着混乱,离开了这里。
……
跳入水里的殷云舒,身子依旧没有被冰冷的湖水给浸醒,她心中暗暗吃惊。
一般的软骨香,只要淋了凉水就会让人清醒大半,可她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了,怎么不见有效?
难道……
这不是软骨香?
好在她前世,自小在胶东的大海边长大,从会走路就开始游水。能憋气小半年时辰下海底采珍珠,这会儿手脚无力沉在水里划水慢,也不会对她的性命有什么威胁,除了周身感到冷。
为了不让自己冻死,没力气也咬牙划水。
正茫茫然,不知离岸边还有多远时,有人忽然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带着她往前游去。
谁?
谁救的她?
浑浑噩噩间,那人带着她露出了水面。
“究竟出了什么事?快说!”身边一个声音,跟火药一样在她耳边炸着,“谁逼你跳的水。”
宇文熠两手死死擒着她的双肩,厉声喝问。
“你再问我一句,我可能就冻死了。”殷云舒抬手试掉脸上的泪水,叹了一声。
“你……”殷云熠重重一叹,提着她身子一跃,到了岸上。
“主子,衣衫!”善良抱着一件大氅朝他跑来。
那是宇文熠进宫时穿的外衫。
“拿来!”宇文熠抓在手里,飞快披在殷云舒的身上,抱着殷云舒就往前快步奔走,“善良,先一步去兰叶居,烧炉子烧热水,再找到贺兰,叫她速来!”
“是!”
善良一溜烟地跑走了。
“现在跟我说,那人是谁?本王今年这个年就不过了,抽个时间把他宰了!”他咬牙怒道。
她看着他冻得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闭了下眼,暗自叹了一声,“没谁。”
“你撒谎!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说了没谁就没谁,你怎么这么倔强?”殷云舒也来气了。
“为什么跳湖?那屋里有烟冒出,出什么事了?”宇文熠脚步不停,往怀里看了一眼,问道。
“我不小心撞翻了炉子,烟大火大的,我看不到门,不跳窗,等着被烧死?”想到一个好理由,殷云舒底气也足了。
“又在撒谎!区区一个小小的湖,你居然不会游水了?你当年连海都游过!跳进水里后,就没有见你冒出头来,要不是我赶到得及时,你……”他恨恨看一眼怀里倔强的小女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殷云舒看他一眼,垂下眼帘,她不能说出宇文恒,否则,宇文熠就见不着明年的太阳了。
皇宫是宇文恒的地盘,宇文熠进来闹事,无疑是送死!
见她闭了眼,乖巧地将头窝在他的臂弯里,宇文熠以为她冻得迷糊了,便也不问她了,加快了脚步,往兰叶居快步跑去。
从刚才的宫苑,到兰叶居,要横穿整个皇宫,他这一路跑来,有不少人惊讶的看着他。
熠王殿下这是从水里救了谁上来?
看那鞋子和裙子,是个年轻的女子呢。值得她冒死相救的,定是他十分看中的吧?
有人羡慕他怀里的女子,有人嫉妒着。
但他的脾气,可不是好相许的,人们只敢怀疑,没人敢问。
到了兰叶居,先一步到的善良,已开了门,正站在门口焦急地探头张望呢。
见他们来了,善良马上闪身让开到一旁,说道,“主子,炉子烧好了,热水也烧好了,浴桶摆在里间屋里。不过,贺兰还没有找到。”、
宇文熠心说,贺兰不在,不是有他吗?
“站外边守着!”
“是!”
宇文熠抱着殷云舒快步进了里屋,他脚一勾,将门关上了。
这才将殷云舒放在地上,同时扯掉了她的外氅。
殷云舒捂着衣领,警觉地盯着他,“你出去,我自己来。”
宇文熠不说话,拿开她的手,同时飞快一扯,将她的衣衫,连外衫和里衣,一起扯了下来。
殷云舒身子一凉,看到一览无余的自己,气得脸都红了,“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