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怜蓉低下头,按着云舒的话说道,“我知道错了,再不会听二姑的话了。”
“听不听她的话,是你的事。不过,我这府里,可是留不了你这等心气高的人了,你马上收拾好你的行李,即刻离去!”管夫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殷怜蓉心中大喜,无罪了?自由了?“是,夫人。”
管夫人喊来一个婆子,将殷怜蓉带下去了。
经过一处小阁时,她看到云舒站在那儿。
殷怜蓉走了过去,微微扬了扬眉梢,“你在这儿啊?”
云舒朝殷怜蓉的脸上望去,这丫头的神情,比刚才明朗多了,可见,事情解决了,便微微一笑,“我在这里候着管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殷怜蓉点了点头,“我要离府了,对了,我娘住哪儿?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她的道歉吧,我去看看她。”她高傲地抬了下巴。
这副样子在贺兰看来,十分的叫人讨厌,没地儿住,却被殷怜蓉说得冠冕堂皇着,去看白氏?呵呵呵,风光的时候,怎么不去,自已落魄了就去?未免太可笑!
云舒心中也在讽笑着,跟殷燕相比,傲气不讲理的殷怜蓉段数太低,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哦。”云舒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这里,你自已去找吧。”
殷怜容接过来,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云舒看着她的背影,对一旁的贺兰说道,“她走了,某些人就该着急了。”
贺兰打着手势,眉尖紧皱着,“姑娘,接下来,该警惕殷燕了。”
“警惕什么?不过是报复罢了,她能闹出多大的水花来?哦,对了,她一定会搬起石头砸烂自已的脚!”云舒冷笑。
……
殷燕被管夫人处罚了,关进了管氏的祠堂里思过。
看着冷冷清清的祠堂,殷燕怒火中烧,问着身边的贴身嬷嬷,“殷怜蓉这丫头,今天跟谁见面了没有?”
嬷嬷想了想,“哦,对了,少夫人带她见夫人之前,她跟卢府的舒姑娘见面了,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殷燕气得脸色铁青,“什么?”该死的!
嬷嬷走到门口看了看,确认看守的人离得远之后,走来对殷燕小声说道,“少夫人,今天皇上在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再说了,您这会儿也出不去呀。”
殷燕看着嬷嬷,眯着眼道,“那个小贱蹄子!这一次,我非整死她不可!”竟敢唆使殷怜蓉跟她做对,她绝不饶过她!
……
管平南的卧房中,宇文恒神情温和地和管平南说着话,“管爱卿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行动不了,任谁躺了十来天,心情也不会好到大哪里去。但这是皇帝,他再怎么不好,也不能说出来,便强笑着道,“好多了,相信,月底就能够上朝为皇上分忧了。”
宇文恒点了点头,“那就好。”又命随行来的太医给管平南仔细诊治,“外头的大夫大多不上心,朕让御医给你看看。这是朕从外地请来的老神医,一般不轻易出诊的,管爱卿有幸遇到他来京城游历,你的病,就不是难事了,”
这可是殊荣,管平南当然是大喜了,不能起身,便在枕头上磕了头,“多谢皇上。”
太医看了看病情,并开了方子。
宇文熠坐在一旁闲闲喝着茶水,说道,“管大人可要快些好起来啊,这月的月底,兵部还有重要的活动呢。”
兵部的活动,便是武举比试了,这也朝廷中的大事,三年一比试。
本该管平南管的事,可如今,差事旁落了。
管平南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抑郁起来。
宇文恒便说道,“你也不必忧心,这只是暂时的让左侍郎代管,等你病好了,你再接着管兵部典籍和提拔一事。”
“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你要是一直这么睡着,啧啧啧,右侍郎的人选,得重新选人了。”不怕气死人,宇文熠继续挑事儿。
管平南气得心口疼,一阵猛咳起来。
一个太医忙走上前给管平南顺气。
这时,外头传管夫人来了。
管夫人进了卧房,自然对宇文恒千恩万谢了。
宇文熠冷冷一瞥,轻嗤一声。
……
离开管府,有管夫人相送,还有宇文熠相陪。
宇文恒冷冷瞥一眼走在右侧的宇文熠,脸色是越来越沉。
听说云舒来了管府,而他恰好也想来看看管平南的情况,便挑在今天来了管府,谁想到,遇到了阴魂不散的宇文熠。
宇文恒袖中的手指狠狠握了握,看来,绝不能让宇文熠留在京城了,得尽快将他赶走!
至于赶走的理由……
他得好好想一想!
……
转眼到了第二天。
有了太医开的方子,管夫人就命煎药的仆人,停了云舒的方子。
因为宇文恒带来的神医说,云舒的方子只适合调养治治本,治不了根。
要想完全断更,她那个方子得吃一年左右,才会好,而神医的方子,不出一月就会大好。
两相一对比,管夫人当然会选神医的方子了。
管夫人还嘲笑了一番云舒,年纪小的人,果然信不得,说什么医术好,但跟真正的神医比,却是差了一大截。
也因为是神医的药,管夫人命自已身边的贴身嬷嬷亲自抓药,亲自熬药。
……
殷燕被管夫人关了一晚,次日,就放了出来。
必竟是府里的少夫人,又没有犯大错,管夫人要面子,就没有一直关着殷燕,只说道,“你那侄女大了,这府里不适合她呆着,我叫她走了,你没什么想法吧?”
殷燕哪敢反对,哪敢有想法?陪笑说道,“她本身就有母亲的,叫她随她母亲住着,才是正经。”
“另外,你从现在开始,亲自监督平南吃药,睡到他屋里去,亲自照看他,不得有误!”管夫人又沉声说道。
“……是。”殷燕松了口气。
不罚她了,只要她还是这府里的少夫人,她依旧是三品诰命,她遇到云舒,一定有机会狠狠地整死她!
……
殷燕离开管夫人的园子,往管平南的住处而来。
管平南的住处,是有着卧房的书房。
因为管平南平时要会客,要和府里的客卿们议事,所以有单独的住处,不忙公事的时候,才住到殷燕的园子里去。
如今管平南病着,殷燕平时又要处理府里的杂事,丫头婆子来往不断,管夫人担心吵着管平南,才让管平南住到了书房里。
书房一侧的小耳房里,摆着煎药的炉子。
殷燕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正在煎药。
煎药这等大事,原本是管夫人身边的一个贴身嬷嬷亲自做的,可她今天吃坏了肚子,跑茅房去了,便让自已身边的小丫头替她看药炉子。
殷燕问着小丫头,“药还有多久煎好?”
“还有……还有好一会儿吧。”小丫头怯怯回道,
笨蛋丫头!殷燕在心里骂了一声,“这药,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小丫头并不知道,药方是宇文恒带来的神医开的方子,说道,“哦,昨天舒姑娘来,重新开的方子。”
自从管平南病了之后,云舒几乎天天来管府,府里的人提到她,都知道她是给管平南看病的,那么,方子也一定是她开的吧?小丫头这么想着。
殷燕心中冷笑,云舒的方子么?好好好,今天且施个苦肉计,叫卢云舒万劫不复!
她对那小丫头道,“这里怎么没有茶水?去端杯茶水来。”
这里只是个煎药的地方,哪会有好茶?小丫头没有疑心什么,点了点头,走出去端茶水去了,而殷燕呢,趁人不注意,飞快打开另一个药包,将药抓了一把扔进了煮着药的药罐里。
柜子上有五包药,这是一个疗程的,几包药都是一样的配方,所以抓一把混进药罐里,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殷燕又匆匆系好药包,拍掉手上的灰尘,坐在椅子上候着小丫头。
她勾唇冷笑,云舒,药方要是出了问题,你就死定了!
她将药材的配方比率打乱,吃不死人,却能叫人吃了身子不适,而且会立刻出现情况,以管夫人护儿子的脾气,一定要云舒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