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熠点头,也不瞒着卢家人了,说道,“北地战事吃紧,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已于今天凌晨时分送进了宫里,皇上这会儿,正急得团团转呢。要想压住北地内部的叛乱和外敌的骚扰,只有本王有这个本事!”
原来是这样。
卢老爷子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卢大公子和卢二公子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他们来京一些日子,从京城人的口中,已经得知,能与北蒙国狼主抗衡的,如今只有宇文熠了。
他若要挟皇上,同意婚事再去北地,皇上也不敢不准。
这招,绝!
听说北方战事吃紧,刚刚在武举比试中得了名次的卢明轩,更是摩拳擦掌,想到北地建功利业一番。
卢老爷子是内阁学士,更是了解宇文熠的本事。如今北地的情况,他也十分的清楚。若是今天又有战报到了,皇上那儿,的确会急。
“虽然这么说,但,一切还看皇上的意思。王爷,话,说得太早了些。”卢老爷子不像三个孙子那么浮躁,语气沉沉,敲打着宇文熠。
提醒他,莫要高兴得太早。
宇文熠点头,“熠,定会抓住这个绝好的时机。”
“老夫,也等着王爷的消息。”卢公子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该进宫了,王爷,请——”
“卢爷爷,请。”
卢大公子卢二公子陪着卢老爷子和宇文熠往府门口走,急性子的卢明轩,趁他们不注意,飞快跑向后宅,找云舒来了。
这时候,打扮好了的云舒,正和贺兰往前院走来。
两人在半道上,遇到了急急跑来的卢明轩。
“你今天这样子,可真好看。”直男卢明轩,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云舒,啧啧两声。
云舒轻嗤,“我往天不好看?”
“往天也好看,今天更好看。”卢明轩点头。
贺兰扯了下唇角,卢明轩还蛮会说嘛。
“你跑得这么急,有事?”云舒看了眼卢明轩,笑道。
“当然当然。”卢明轩贼嘻嘻一笑,“跟你说个好消息,想不起听。”
云舒瞥了他一眼,“说吧,不过,没有好处费。”
“小气,我跑得这么急,一点好处都没有?”卢明轩冷着脸。
“我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情,不出半天就知道了,所以,你不说,我也会查得到。今天,这京城里乃至皇宫中,出了什么事,都瞒不住我。”云舒颇为得意地扬眉。
卢明轩撇了下嘴,“没意思,那家伙一定会主动跟你说的。好吧好吧,我就说给你听,我跑来找你,是想让你先高兴高兴的,你以为,我就真缺那点礼物?哼。”
云舒好笑,“那你说说看,到时候,我会补送一个礼物给你,比如,一个媳妇。”
卢明轩摆摆手,“媳妇就算了,你相中的姑娘,我不一定看得中,我要的礼物也不多,就宇文熠那身上的长衫,你给做件一样的给我就成了。”
宇文熠今天穿的,是云舒做的,卢明轩看了,是又羡慕又嫉妒,可惜云舒不给他做。
表妹白疼了,胳膊肘老朝外拐。
“哦?宇文熠来了?”云舒眨眨眼。
“嗯。穿一身浅紫色的长衫,十分的骚包。”卢明轩撇唇。
贺兰抿唇而笑,卢明轩又嫉妒宇文熠了。
“你是想说,他的事情?”云舒眸光微闪,说道。
“没错,他说今天会在殿中请婚,而且一定会成功。话说,他就这么自信?”卢明轩伸手摸摸下巴,一表不相信的表情。
贺兰翻了下眼皮,心说,宇文熠说能成功的事情,就没有做失败过。卢明轩这是瞎操心。
“我信他。”云舒道。
难道是,北地出事了?
宇文恒和宇文熠一直不和,也一直想除了宇文熠,但因为只有宇文熠能同北蒙国的狼主抗衡,宇文恒就没有下杀手。
而这会儿宇文熠胸有成竹的说请婚能成功,八成是拿北地的事情要挟宇文恒。
北蒙人在年前就开始骚扰赵国边地了,且骚扰的规模越来越大了,云州和丰州两城的守城总兵,已经抵不住了。
这时候,北地再出一点儿事,宇文恒得急,得让着宇文熠。
到了前院,在云舒的吩咐下,贺兰跑去问了善良,宇文熠来的目的。
贺兰将打听的事情告诉给云舒,她微微一笑,“姑娘,被你猜中了。宇文恒,怕是得气死了。”
“为这事生气,他的气量未免太小!”云舒冷笑。
有卢老爷子在,云舒没能和宇文熠说上话。
她被卢大公子安排着,先一步坐进马车里去了。
宇文熠只能遥遥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皱了下眉头。
……
一行人到了皇宫。
宇文熠身份不同,先一步进宫去了。
云舒和卢家人一起,走在后面,被宫里的引路太监们,引往另一处地方。
……
皇宫,御书房。
正如宇文熠说的那样,宇文恒今早得到边地急报,气得摔了折子,“云州丰州的两个总兵,脑袋里塞的是棉花吗?就想不出一个对付北蒙军的办法?居然让对手抢走了两城的粮食!两个蠢货!要粮食,朕也没有,粮食被抢了,叫他们再抢回来!”
卫公公皱了下眉头,从地上将折子一本本捡来起来,又小心地放回了桌上。
“过了今天的宴席,该叫宇文熠去北地了。武举比试结束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呆在京城里?”宇文恒拂了下袖子,冷冷说道。
卫公公想了想说道,“皇上,他不一定会去呢。”
“这江山虽然是朕坐着,但他也姓宇文!江山领土丢了,他就不怕太祖皇从地里爬上来骂他是不孝子孙。”宇文恒冷笑。
卫公公挑了下眉尖,说道,“也许……还真不怕呢。他曾说,媳妇没有,子嗣没有,才是最大的不孝。”
“这个宇文熠!”宇文恒怒道,“他是几时生的这种想法?”
“不久前吧,皇上,他今早又递了折子,皇上刚才叫老奴看他的折子,那上面写的是请婚的字样,每隔十天递折子,他倒是执着得很,皇上今天不答应他的请婚,他可不见得会去北地呢。”
“他敢要挟?”宇文恒更怒了。
“皇上,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他不做,很多时候,是懒得做,不屑做。”卫公公又说道。
“把他的折子找出来,朕看看。”宇文恒阴沉着脸,气哼哼坐到了椅上。
“是,皇上。”卫公公从一堆折子里,找到了宇文熠今早递来的一份,递与了宇文恒。
宇文恒一把抓过来看,越看越气,狠狠摔到地上,“他敢将朕一军?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