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急匆匆的来,又羞答答的走,送别他之后,云萝就进书房,铺开信纸将事情尽叙于笔墨,连带着文彬刚才写的家书一起,派人尽快送往江南。
等待回信将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云萝也不着急,日子一如既往的过,一点都没觉得无聊。
倒是景壮壮接连两天没有看见爹,有些想念他了,尤其是晚上将要睡觉的那个时间,哼哼唧唧的抓着云萝,小眼神却一个劲的往门口扫,盼着能看到爹突然从外面走进来。
从二月下旬到三月初,再过了上旬入中旬,景玥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大大超出了他一开始的预计,景壮壮渐渐的也习惯了找不见爹,甚至都快要把爹给忘记了。
这天晚上,还没到景壮壮睡觉的时辰,但他已经早早的被放了上去,正在大床上翻来滚去的自己跟自己也玩得很开心。
云萝坐在床边,手上握着一卷书,手边一碟碟的药材摆满了桌子,正在研究她这两天刚得到的一张药方。
景壮壮偶尔转头看看娘,然后继续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一会儿钻进被窝里,一会儿爬到软枕上,一会儿又趴在床沿,仿佛在思量这个高度对他来说是不是超出了能力范围。
他只穿着一身轻薄的小袄,在初春的夜里也不觉得冷,还愣是玩出了一脑门的汗。
云萝忙碌之余伸手进他的衣服里面,摸摸背脊,热烘烘的微有湿意,便伸手把他身上的小妖也解开了。
景壮壮顿时觉得自己轻快到能飞起来,连打滚都利索多了。
母子俩各得其乐,一直到生物钟提醒景壮壮可以睡觉了,他打着滚翻进了云萝的怀里,开始抓着她哼哼唧唧的讨吃的。
他已经是个大宝宝了,睡前一顿奶,就能一觉到天亮。
云萝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并朝门外吩咐了一声。
景壮壮的眼睛很快就眯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奶香味靠近,然后听见了娘亲的一声轻“咦”。
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出现在眼前。
瞌睡一下子就全醒了,景壮壮一骨碌从娘亲怀里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半夜闯进房里的陌生,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人。
装满了羊奶的大碗送到嘴边,他脑袋后仰就避开了,小眼神里全是警惕。
景玥挑了下眉头,抬眸看向云萝,问道:“半个月不见,他就连亲爹都忘了?”
语气中有不敢置信,还有些委屈。
他深夜匆匆赶回家,一回来就听到了阿萝的吩咐,不顾一路风尘仆仆和身体的疲劳先去给小祖宗亲自端来一碗羊奶,结果就这待遇?
云萝伸手把羊奶接了过去,一边喂儿子,一边问他,“你怎么这时辰回来?”
语气很是随意的样子,连刚才见到他时的那一点点惊讶都找不见了。
景壮壮则两只小胖手护在碗边,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奶,两只眼睛却往上翻,还在打量着景玥。困是不困了,但奶还是要喝的,这个熟稔的跟娘亲说话,好像在告状的陌生人也要紧紧盯着。
景玥也在侧目斜睨他,越看越觉得这臭小子没良心,在他轻轻松松喝下一大碗羊奶之后便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原本吃饱喝足又忍不住眯起眼睛的景壮壮瞬间瞪大眼睛,然后挥手就是一巴掌,绷着小脸表情严肃的看着他。
你谁呀?
景玥摸摸被拍疼的手,然后伸到了云萝面前,不要脸的告状道:“他这是对亲爹的态度吗?手都被他拍红了!”
还真是。
云萝看到他手背上的一片红,又垂眸看了眼怀里因为他的告状而越发瞪大眼睛的儿子,安慰他道:“小孩忘性大,你又一走半个月,他不记得了也正常,你多陪他两天就又会与你亲近。”
语气平平的,但她说完之后,却忽然抓着他的手,并凑过来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瑞王爷瞬间就被安抚了,甚至连她说的话都仿佛一阵风似的只从耳边划过,无法入心。
一阵细密的电流从手背传递到心上,景玥的目光微暗,反手便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啪!”
手又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侧头便见景壮壮瞪圆的眼睛里面已经从严肃转变成愤怒,还伸手指着他吐出一长串听不懂的声音。然后,他把云萝的手拉扯回去,从她怀里站起来搂住脖子,伸手就往她嘴上擦。
娘亲连宝宝都不怎么亲的,竟然亲了别人,快擦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