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朵白花飘来,两瓣落在陆乙身前,他才发现此地已是大学极远之外的荒郊野岭。
他就这样抱着季夏,很久很久。
陆乙面无表情拿出竹剑,朝地面连斩下数剑,深陷的土地,飘零的白花,倒是一处绝佳的埋骨之地。
陆乙抱起季夏,轻轻的放下。
呆滞的看着季夏,他颤抖的手捧起松土,就这样一捧一捧的撒在季夏身上,直到埋葬了季夏。
“不拿下贺炎和无夜的人头,我没脸来此祭奠你,等着我,拿下他两的人头,我再为你立块碑,周围一定种满白花”。
陆乙回忆起追季夏那几年,季夏最喜欢白花,喜欢夏天,因为她曾说自己生在夏季,父母便给她取名季夏。
而白花在夏天开的最美,虽然外表白而纯洁,但内心却热情似火,于是陆乙经常买这种花送给季夏,每次送的时候都会被季夏一顿呵斥,但白花她却不会拒绝的收下。
回忆涌上心头,陆乙终于忍不住,哭的像个小孩般,可惜初恋是人一生的记忆和美好,却总是没有太好的结局。
“我们本是平凡的人,做些平凡的事,平凡的活着,毕业工作结婚就好了,奈何这些,却已经变成了奢望,你回不来了,我也回不去了,如果可以,我宁愿再变回那个普通的家伙。只要不害死你,怎么都好”。
陆乙念念叨叨,将埋葬季夏的地方清理好后,才面无表情的站起来。
冷风拂过,夜已深。
“等着我回来”,陆乙对着坟包鞠了一躬,疾步而走,不一会消失在了这荒郊野外。
夜很黑,月光却格外亮眼,照耀着这座无碑孤坟,就在这时,一丝丝黑气往坟里窜动而出,若有人在这里,定会以为是闹鬼了。
黑气越来越多,天空上本透亮的月,被莫明的乌云遮蔽,将方圆百里地变得异常诡异。
幽州,逍遥宗派两楼之一的魅楼内,一名正在打坐的女子睁开眼睛,嘴角微扬,伸手一掌拍往虚空,一道石门自虚空缓缓打开,女子身影飞出,遁入门中便没了踪迹。
另一边,埋葬季夏的上空,虚空中一道石门打开来,刚刚那女子身影从石门中走了出来道:“终于找到这死生化魅天赋,不枉我苦等这些年”。
女子说完,伸手一吸季夏坟头,只见季夏的身体缓慢升了起来,她虽已死,但身体却是黑气萦绕,尤其两颗眼球,已经变成了浓浓的黑气。
“哈哈哈,魅楼楼主大驾光临,还用这魅楼破界至宝,空门破界而来,倒是新鲜”。
随着一声豪放言语,又有一人晃晃悠悠,半醉半癫的从虚空御剑而来。
女子看到来人,将季夏的身体一推,往石门内送了去道:“原来是蜀山剑癫前辈,小女子不过来收尸体一具,没必要劳你亲自前来察看吧”。
女子说的轻巧,那被称作剑癫的人却是大笑几声。
“想不到这破而后立,死生化魅的天赋,居然真的存在,我蜀山对这天赋倒是根本不懂,不过你魅楼倒是得了大便宜,要把人带走也可以,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剑癫一副酒醉模样,眼睛确实一刻不移的看着女子。
“你蜀山已经弱到仅剩一州之地,还敢向我逍遥讨要好处”,女子脸色一变,周遭的气息也变得异常冰冷。
剑癫将手上的酒葫芦拿起,喝了一口后才悠哉悠哉道:“那可以试试,看看魅楼主在进入这空门前,我能不能将你拦下,人我都让你提前送进去了,难道还不够诚意”。
女子听后,闭目不语,几个呼吸后她睁开眼睛,手上一根好像头发丝的东西对着剑癫扔了去。
剑癫屈指夹住,委屈的看着女子道:“死生化魅天赋,就值你这魅楼污针一根,未免太抠了吧”。
“不要就还我,这极品法宝的作用还要我解释吗,死生化魅天赋,留在你蜀山不过是白白浪费,我肯给你这极品法器污针,已经算客气了,老家伙,再啰嗦我可没有耐心,难道你想开战”。
女子也失去了耐心,两手打开,准备动手。
“得,算我们亏了,谁叫整体实力不如你们呢,魅楼主慢走不送”。
剑癫一副心疼的模样,刚刚观天象异常,才来此地察看,想不到刚到就看到魅楼传说中的空门,在遥远幽州都能破界而来。
再看天象,以剑癫的见识,他看出了这是有人觉醒了天赋,只是这天赋太过稀有,需先死而后生,是魅楼楼主景离独有的天赋。
于是他心生敲诈之意,想不到景离为了这天赋,倒真是舍得,出手就是极品法器,怕对方真的撕破脸,不好再得寸进尺,剑癫只能点到为止。
景离看这老头还算懂得知足,转身遁入空门中便消失了。
剑癫拿着得到的极品法器,眼里却透着担忧,蜀山本就四宗最末,现在逍遥的魅楼,又得到一个天赋奇异的弟子,这让他顿感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