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什么。
这个答案,早在十年前就呼之欲出。
她想让梁关海沉冤得雪。
想让那个叫崔丽的女小工与凌文麒锒铛入狱。
还想让凌氏集团一夜倾塌,成为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可是这些,统统不能宣之于口。
而她真正能做到的,或许只有其中之一。
“我想完成我母亲的交代,因为只有和凌家联姻,阮氏面临的困境才能暂缓。”
这个回答,并未换来顾怀琛的接话。
梁西心中愈发的没底。
她只知道,若想再接近凌文麒,今晚就不能留下任何话柄。
搭在茶几旁的左手下滑。
就像不经意一般,恰好落在男人的左手臂旁。
“在您心里,或许瞧不起我这种女孩。”垂着的眼睫,犹如两片黑色蝶翼点足在她面颊上,言语间,也流露出了低落:“可是,人不能选择自己的起点,很多时候,起点好坏就决定了终点的成败,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你不去试,又怎么知道是枉然。”
梁西回之以默然。
榻榻米上的左手前移,碰到了男人的衬衫袖子。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知道么,我有个同学家境不好,但她始终相信那句话,知识改变命运,所以,从小学到高中,她都在认真学习,可是某一天,她遭遇了校园霸凌,欺负她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最后学校的处置结果,是把她劝退。”
“她对结果提出质疑,想找电视台曝光,等待她的,却是母亲挥下的巴掌,最后她被打得满嘴鲜血,还要向那些欺负她的女同学道歉。”
说到这里,她耷下了眼皮。
那枚衬衫的袖扣,也落入她葱白的指间。
“之后很多年她都在想,倘若自己的出身好一点,学校在判定结果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不公正。”她毫不掩饰话里的执念。
顾怀琛看着女孩灯光下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想起多年前,自己出差路过这座城市,陪着凌文麒参加一场葬礼,那个跪在火盆旁的女孩,仿佛还在眼前。
一声叹息过后,正想拉下女孩的手。
梁西却先放开那枚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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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将来面临的抉择,要亲戚还是要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