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您可以看着的。”
“……”
两指间的烟,已经积出一截灰。
顾怀琛伸手喂给了烟灰缸:“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道歉,是我顾虑不周,在某些方面没把握好分寸。”
“您这个说法,跟解了皮带说只想换条裤子有什么区别?”梁西知道自己这样很放肆,但她没畏缩,只稍稍压低声线:“您就是把我当做玩物,还是那种被您彻底掌控的玩物,不敢要我,又不允许我离了您的视线。”
顾怀琛也忘了话题是怎么歪到这个层面上的,“没人想把你当玩物,也没人想掌控你。”
“这话,您只能拿来自欺欺人。”
梁西直直地望过去:“自打我认识您,您掌控得还少么?”
顾怀琛回视着她,神色放柔了些:“敢情在你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掌控你?”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梁西顿了一顿:“你就是希望我嫁给你侄子,心里还念着你的好。”
被她这样控诉一通,顾怀琛并未恼羞成怒,只承诺道:“你说的这些,往后我会注意,尽量不再给你造成困扰。”
话落,一只拖鞋砸过来。
因为无纺布太轻,还没砸中人就落地。
梁西从角柜上捞起一样东西,往顾怀琛身上扔去。
一盒计生用品,砸到浅蓝衬衫上,随即掉落在男人皮鞋旁。
真砸到人,梁西心头一紧。
顾怀琛弯腰捡起东西,并未多打量,直接丢在矮几上,梁西瞧见‘JISSBON’字眼,思绪有短暂的紊乱。
再去看坐在那的顾怀琛,她的心跳快了些,浅蓝色的衬衫,包裹着男人宽厚挺括的肩膀,西裤下,亦是笔直的长腿,梁西想起早上餐厅里顾怀琛与那个女人坐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看上去,就是一类人。
无疑也是般配的。
至于她,除了年轻,一张漂亮的面孔,也没其它拿得出手的筹码,当初夏骆明生出玩弄她的心思,不就因为她空有一副好皮囊。
顾怀琛喜欢的,也是这具身体。
与凌文麒之流并没两样。
唯一不同,是顾怀琛不曾动过她。
顾怀琛不来动她,说白了,就是不够在意她。
梁西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这些日子,她在凌家生活得安然无恙,一直受到顾怀琛庇护,凌文麒至今不敢碰她,并非顾忌凌泽析这个儿子。
一旦顾怀琛有了家室,恐怕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顾着她。
意识到这点,她就见不得顾怀琛与别人结婚。
她有一个自私自利的母亲,自然也会遗传到许瑛的性格,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就是想留住顾怀琛,想让他只看得到自己,或许就因为他身体有问题,她更不愿意别的女人来跟她抢——她想独占顾怀琛的宠爱。
这个念头,一经确定就无法再拔去。
梁西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她拿起角柜上的杯子,重新倒满白开水。
刚喝一口,玻璃杯不慎脱手,半杯水洒在她衬衫裙上。
杯子落在柜面上,一声清脆的碰撞。
在房间内显得格外明晰。
梁西扶起水杯,似告知的说了句:“我换件衣服。”
顾怀琛坐在沙发椅上,看着梁西翻倒拉杆箱,看着她从里面取出一件墨绿色裙子,又看着她解衬衫裙的纽扣,自始至终,未去打断她的表演。
“这条吊带裙是露背款,里面不好穿背心。”
梁西背过身,摘下束发皮筋的时候,自言自语地开口:“我觉得有点露,没穿去庆典活动,因为明天就下游轮,也就没带其它换洗的衣物。”
说到这里,拿起长裙,展示在顾怀琛眼前:“我还没试过,您看着这款式怎么样?”
顾怀琛的目光转移到裙衫上,实话实说:“不难看。”
“那我试一下。”梁西将裙子放回去。
梁西不回头,也知道顾怀琛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她双手伸到背后,鸦羽般的长发掩住白色背心,不着痕迹地,往左侧稍稍转了身。
“这个扣子好像有点难弄。”
顾怀琛没说话,只是望着女孩自导自演。
两指间,烟雾飘袅不去。
一根烟燃尽,被按进烟灰缸。
顾怀琛缓缓起身,当梁西侧眸望来,他已经行至门口,说了一句‘别着凉’就拉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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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两天,还是写了这个情节,明天如果被屏蔽,继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