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只见林处一道丽影旋转而出,一个轻踏飞跃而来,离他二人刚好一丈之处站定身形,这是一百衣倪婉清,她拂了拂裙袍缓缓走近二人,带着些许复杂之情,先是看向那柳絮婷,欲想上前去,可又顿了下身形。
而此时柳絮婷目光看来,二人正好相对,一时之间便柔和了几分,柳絮婷看向一旁静立的男子,向她示意,二人皆是点了点头。
白衣倪婉清看向那背朝着自己负手而立男子,看着那巍峨如山的背影,依旧还是那般的盛气凌人,她并未上前,一时之间心绪倒是几许复杂怪味,让她难以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威严之声在她耳边响起,让她顿时一惊:你终于还是来了!
男子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从小被他宠惯有加的女儿,心中已是有几分微怒之色。
白衣倪婉清看向这双鬓银白的男子,已是几许沧桑,心有不忍,她缓缓上前轻声道:爹!女儿不孝,来看你来了。
男子心中虽有几分激动之色,但面容仍带怒气哼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女儿,只怕是心中早已没我这个爹了吧?
白衣倪婉清见状,她深知父亲心思,从小到大她和姐姐柳絮婷,便对这威严如山的父亲皆是言听计从、百般乖巧,那般威严就像那不可逾越的宏墙,可如今不知是岁月磨砺出的那份乖张,还是自身已陷入对情义的执着念想,都让她内心杂乱缤纷,苦涩无常,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选择了后者,为了那个深爱她的人,她愿意放弃一切,更愿意承受一切、明知是一道宏墙,她也要极力前往,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沉思片刻她缓缓道:女儿这不是来了吗,既然要骂才能使爹舒坦,您就骂骂女儿又何妨,她顿了顿咬牙道:女儿只求,只求爹能成全我和慕容,你让女儿做什么我也愿意,女儿就求您了。
一听此语,男子身子轻微一颤,他本就气愤未绝,见女儿这般,更是气往上冲,暴怒道:住口,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他怒目圆睁道:枉我苦苦教导、费尽心血,你却一次次让为父失望,他提气呵斥道:一个沈慕容就能让你如此违背爹的旨意了吗?
一旁的柳絮婷见父亲已是动了雷霆之怒,事态已是大出所料,她看了看男子,便上前恭谨道:爹!小妹只是一时说的糊涂话,您,您别往心里去,小心气着身子,她声如宛竹,刚想说什么时,却被男示意打住。
男子气愤道:这没你什么事情。
他哼道:这些年里爹让你潜入那沈院,是让你探明那至宝下落,并未让你和那沈院产生任何瓜葛,更未让你和那姓沈的有半点往来,可你倒好,不但不听为父劝诫,反与那姓沈的结为婚配,做出那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真丢尽了为父的脸面,败我万界妖域的名声,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白衣倪婉清呆在原地,面对男子的训斥,她并未反驳,便是深知今日早会如此,委屈的泪含在眼眶,却始终未曾掉落,那张娇容看了让人怜惜心疼,却淡露出一丝倔强之气,她拭了拭眼中泪,淡淡道:爹!都是女儿不孝!惹你心烦,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女儿咎由自取,跟沈院和慕荣没任何关系,完全是女儿自己一厢情愿,说到此处她眼中显出一丝柔和。
她轻柔道:是我爱他,他是我夫君,谁也不能阻难分割我们,她看向自己腹中更是怜惜百倍,轻声道:如今…如今我怀了他的骨肉,这份心境你们是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