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力也不例外,他从小便是孤儿,也是由婆婆养大的,因此在心中无不感恩戴德,可他这个人自幼洒脱惯了,最烦这些约束,面对婆婆的训斥,还是扯个托早早离去的好,要不然免不了顿训斥不说,耳朵那份清静也要遭受折磨一番,因此才逃命般溜走。
妇人看着这丁大力远去,不禁无奈般的摇了摇头,只能在心中暗叹道:“一个个真叫人不省心。”
随后她又看了看艳阳,此时已快到正午时分了,却还是不见这孩子的身影,脸上的担忧之色悠然而起,虽说在这玄界的白天并没有夜晚雾中的凶灵存在,但是异类妖兽也是常有的。
而一早到现在便没了人影,这怎不叫人担心了,其实以妇人对少年的了解,她并不太担忧这少年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这是白天的玄界,而在她心里最放心不下还是这修炼之事,她是最了解沈凌的人,这孩子向来执固,怕就怕在修炼上太过执着,走不出内心的阴霾来,毕竟天赋拗不过天命。
妇人沉思了会儿,便沿着这来石洞向后方寻去,当来到后方一僻静之地时,她怔住了,脚步并未向前,脸上的那丝忧虑瞬间全无,更多的是一丝怜惜。
望向一块不大却高耸的石尊,一个身影仿似一个雕像一般,稳立不动,在他周身盈盈蕴含着凝聚的天地之气,只是在这正阳下却是显得如此的稀薄,金黄的阳光透在他身上,化作滚动而下的汗珠,将他全身早已湿透,让人感觉到身躯是如此的单薄瘦小。
看着这个如玩命般的少年,妇人内心一震,一股心酸涌来,她幽幽站在那里注视着少年良久,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夜,那一夜她亲自将婴儿抱起,玄界中的狂风和昏暗瞬间变得透亮平和,她依稀记得那晚的夜是玄界中最为圣美的一天。
那晚的柔和也是至生让她难怀,整个玄族人内心的那股波动也是从来没有的,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如今不经意间竟是十多年过去了,众人心中那份渴望也许没变,而唯有变化的是这个婴儿已经成人,他身上的那份坚毅和执着却更加从容,也越发让人无解。
妇人满脸感触,眼角闪过了一丝泪痕,看向那个坚毅得让人心酸的少年,夫人带着心疼却又甚感欣慰的笑了。
迎着这旭日,只见她将双手举在胸前,以作引决状,然后深深闭眼,双手掐诀向外一番,指向上空的旭日,只见突然一股紫光之气冲向天际,瞬间便与那耀眼的旭日融为了一体,不多时从旭日中却折射出一股轻波之气缓缓而下,朝少年灌顶而去,妇人施展脉法祭出旭日之灵气,以助少年。
一股浑厚的灵气朝少年源源不断的灌顶而来,静冥中的沈凌,瞬间被一股清凉之气所弥漫,绕其体内迅速游走,直抵腹轮深处,刚才饶其周围的灵气再无稀薄之感,而是浑厚就如龙卷将他包裹一般。
冥静中的沈凌深感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奇遇,这是自己从来没有的现象,可他此刻并未放松,而是接着这股突来的灵力,将它在体内炼化,转为脉能,终于腹轮刚才出现余热的那个部位,隐隐出了一个小小的亮点,那个亮点十分微弱,感觉跟灯芯一样,稍不慎就会熄灭一般。
沈凌内心有一阵波动袭来,那是心中的狂喜,他能隐隐感到这个像灯芯一样的亮点,便是脉能在体内凝聚的光瓣之花,终于能修炼出真知的一片花瓣来,这让他欣喜不已,那像灯芯一样的亮点逐渐明亮透明起来,让自己完全能感受到它的形状,就是一花瓣状,但是这个实象中的花瓣却感人感觉很渺小微弱,在沈凌看来这是来之不易的成果,心中还颇为担心,深怕这光瓣之花熄灭后会永不浮现。
而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腹轮中的炼化也已经达到了极致,整个过程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沈凌明白,现在已修炼出了这光瓣之花的一部分,要继续修炼下一朵花瓣之前,必须得把第一瓣修成完整后方可继续,至少在哪卷轴上是那样叙述的。
然而见现在修炼的这一花瓣,并未有新的变化,大量的灵气辅助也是无用,这也表明已经达到了极致,这也让沈凌明白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他逐渐收敛住气息,调整好呼吸,让灵气不再行周天运转,不多时脉轮深处的那光瓣之花,随着腹轮逐渐的关闭而渐渐淡化消失。
对于这一感觉,沈凌很是担心,怕那修来的成果会浮而不见,自己在心中便又小试了一把,将腹轮重新开合,直到那如火焰般的实象重现出现时,他才松了口气,调整好心态,他缓缓睁眼,感受着全身从未有过的力道,却早已忘记自己那全身湿透的上衣和麻木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