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从裴元浩身上移开。
“你，你想说什么？”
裴元浩也许是发现自己太过热情了，怕吓着对面的人，站直了身子，又恢复成了京城中大家熟知的贵公子模样。
“当年的事，方公子应该也查出些眉目了。”
方舒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裴元浩继续说：“五皇子的那个马夫，原来是我的人，确切地说，是裴家的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方舒予说，“谁不知道裴大公子早就掌控了裴家，裴家的人，难道就不是你的人了？”
“确实不是，那是我父亲的人。”
裴元浩面不改色，甚至扯出一抹笑：“我父亲，方公子若是早些到京城就知道，他极为宠爱五皇子这个亲侄子。”
“那时五皇子问他要人，说要本事好的，他就把我的护卫给了他。恰是因为那是我的护卫，所以大致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他被五皇子使了法子塞进了太子的军队里，本事虽然不高，但是口才好，不久就和他们打成一片，而这些收集起来的关于战事的情报，他都整理好送出去了。”
“送给的就是陈国人。陈国人知道了之后，就开始利用这些进行反击，也是导致了太子大败的重要原因。”
方舒予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当事人亲口告诉他，他全没有找出真相的喜悦，而是充满了愤怒。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道，又好像是发泄，“国力衰微，你们又有谁能讨得了好！”
“??”裴元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对于五皇子来说，与自己的兄长争权才是头等大事，对于我父亲来说，”他顿了顿，眼里有嘲讽划过，“弥补过错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兵败的消息传来，我父亲就似有所觉，也不再问他送给五皇子的人去了哪里，宫里也少去了，自己终日闷在书房里，没多久身子就垮了。”
故事说完，成衣店里又陷入了寂静，方舒予抱着桃夭静默，墨书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狐狸身上。小狐狸此时趴在裴元浩肩头，像是感到了他情绪低落，小心地用舌头舔他的面颊。
“话也说清楚了，”裴元浩把小狐狸抱下来，好脾气地摸摸，看它一脸享受的样子，有些好笑，“裴某就不打扰了。之前让人送公主回宫，我还是去和皇上皇后说明一下比较好。”
说完，他把狐狸还给墨书，施礼离开。墨玄还对着他的背影喵喵叫着，被墨书一把按下了脑袋。
“别叫了，再叫还以为你发情了。”
墨书阴阴地笑着说。
待几人回了墨聿阁后，方舒予回到书房，写了张小纸条，拿出之前给过墨书的小笛子，抵在嘴边轻吹了几声，笛子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唤来了一只黑色的鸽子。
方舒予把纸条塞进鸽子腿上的细管子里，又重新绑好，再用笛子换了个指法吹了两声，鸽子便振翅飞走了。
墨书没去管方舒予做的事，在房间里和墨玄大眼瞪小眼。
“你看着我干嘛。”
墨玄伸爪子挠耳朵，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墨书摆了个怨妇脸，看着它像看负心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