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月,元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元国太子元铭礼率军讨伐陈国,大败而归,不仅如此,还丢掉了几座城池,让原本一家独大的元国成为了笑柄不说,陈国还脱离了附属国之列,不再向元国进贡。一时之间,罢黜太子的声音,在朝堂民间都响了起来。
肖潇也从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那里得到了消息,她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渐渐地转为茫然,她不知道在宫中的太子哥哥如今怎么样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肖潇早早地就上了床缩进被子,只觉得浑身发冷。她还记得小时候太子哥哥在皇宫里见到她,对她说自己要当大将军的模样,正是因为他这句话,肖潇才回去湛家学习武艺兵法的。可现在,他经历了那么大的挫折,该怎么想呢。她听说有书生因为考不上科举投井的,太子哥哥也会吗?
应该不会的,毕竟还是太子,总不至于落到那种地步。这么安慰着自己,肖潇忐忑地闭上了眼睛,睡去了。
可惜几天后父亲带来的消息把她的希望打破了。太子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了,询问宫人,只是说身体不适。但要是放在以前,太子就算是染了风寒严重到腿脚无力,也要硬撑着上朝,一天不落。这显然是个搪塞人的理由。
肖潇实在是担心,求了姐姐进宫的时候带她一起,等进了宫,她又亲自去拜访了太子,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她不信,扯着小太监让他带自己进去,说自己就看一眼,还塞了个金叶子给他。小太监毫不动心,把金叶子退还给了肖潇。
两人还在拉扯呢,肖琴就走了过来,按着肖潇的肩膀轻声说:“好了,你别难为他,这扇门谁也进不去,圣上也一样。”
“怎么会呢,”肖潇眼睛红红的像兔子,眼泪挂在睫毛上,十分委屈的样子,“不是说就是生病吗,难道是严重到都不能探望了吗?”
肖琴叹了口气,拿出块手绢给妹妹擦拭,轻轻地拉着妹妹的手离开了宫殿。她知道妹妹喜欢太子,却不知道有那么喜欢,心里有些愁闷有些担忧,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我说给你听。”
肖琴低了脑袋凑到肖潇耳边,看周围没什么人,才小声地告诉她:“太子是病了,但是是心病。他把自己关在宫里不出来,大概是觉得内疚,谁劝都没有用。”
“皇上皇后也没用吗?”
肖潇扑闪着大眼睛看她,肖琴心软成了一滩水,只能叹了口气,把肖潇的头发抚顺了些。
“没有用,别人说话他也不搭理,只让几个太监守着门不让进。太医检查了身体,皮外伤没有,说是心气郁结。你也别担心,太子饭还是吃的,药也有喝,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我们安心不是?”
肖潇点点头,仍是不放心:“那皇帝……”
“圣上并没有十分怪罪他,”肖琴知道她要问什么,也不隐瞒,“这都是他和自己过不去呢,等他想明白了,一切就都好了。”
要说肖家哪个最出众,大多数人都会选肖琦。文采斐然不说,对政事见解独到,又拜了名师,跟着老师去过许多地方,和京都里的富贵公子哥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但若是那些人见过肖琴,又必然会感叹一番,可惜女儿身。
肖琴从小饱读诗书,又常年在宫里跟着太后,规矩学了**成。有老臣偶然看见了,都要夸一句,颇有太后当年的风采。不仅如此,她虽是文静的性子,却也不惧人,话说的得体又漂亮,讨人欢喜。也因此,宫里的娘娘们都爱带着她,倒是让她知道了许多事。
肖潇也十分信任这个姐姐,听到她这么说,也只能放下自己的心事,跟着回家了。
太子战场失利,不仅对肖潇影响巨大,朝堂之上也是暗潮汹涌。几个皇子都长大了,本来都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情,如今太子出事,他们的心思也都活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