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于是在外面等着,闲极无聊开始垒小石子玩的徐小公子,被喊进来见证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承诺,他听着听着,觉得后头蛮好笑:“哈哈哈我猜你也下不去口,梁二姑娘辣么……”

“怎么?”崔表姐一记眼刀横扫,徐之山立马改口:“辣么可爱!”当然不能被禽.兽祸祸!

“大表姐这回放心了吧?”司马萌面含嘲弄:“本王若违反,从侠兄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本王。”捉到他的小辫子不揪出来示众,那就不是徐之山了。

其实这份承诺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有权力的是对方,但如果不做,她又心中不安。该说的她都说了,该做的只能到这个地步。到底这道锁对麒王有用否,不是她可以左右。嫁入皇家,实在是麻烦又讨厌。

崔心难福身行了一礼:“但愿麒王殿下能负好责。”

司马萌挑眉,不接话,他不喜欢“责任”这种字眼,好似要将他紧紧绑在谁身上一样。但是如果对方是小胖妞,他又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很难向对方说明自己这种复杂的感觉,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将册子随手塞入怀中,司马萌挥了挥手,想赶紧将崔心难赶走:“本王做了我该做的,崔姑娘是否也要做完你该做的事情?”这就是在要解药了。

“其实,没有解药。”崔心难摊手。麒王殿下抱臂、眯眼、冷笑,这是要发脾气的先兆,她连忙道:“根本不需要解药!” 她将此药的由来、配置以及药效消失时间一五一十说了,还很好心地从青囊之中拿出几个空空的药瓶,道:“若是其他不在场的公子不信,可以给他们一点加糖的清水喝。”这就是后世所说的安慰剂。

“就这样?”司马萌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天大的麻烦,解决起来居然如此简单。不,是压根不需要解决,他们被这个女人耍了!那个偷偷看过大夫的兄弟怎么说来着——余毒过些时间可自行消除,大夫没错!他们只要沉住气,根本不用做什么莫须有的承诺,搞半天,他牺牲最大,换来的就是几个空药瓶和糖水!

麒王殿下的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糟糕,阴云密布,黑云压城。

“没有人敢这么耍本王,”司马萌阴森森伸出一只手,“交出来。”

“什么?”

“配方。”

崔心难眨眨眼,没有很懂麒王的意思:“我说了,没有解药也不需要解药。”还是徐之山更懂老对头的想法,提醒她:“那个BU举神药的秘方,给他……哦,不,给我们!”他也想要一份。

崔心难面色古怪:“你们要这玩意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玩。”玩的是他们,被玩的是别人。

那个石帆就是很好的试验对象。司马萌摩挲着下巴,已经想出了捉弄人的一二三四五条方案,嘿嘿嘿JIAN笑起来。

没事可以给司马萌下一下药,美其名曰监督。徐之山美滋滋地想。

真的不是很能理解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的日常乐趣。崔心难无语,反正方子过几日药效自消,没有危害,于是大方道:“备纸笔。”

“还要上次那个喷药粉的圆球!”他得寸进尺。

“那个在书上有记载,你大可去问工部要。”

她唰唰唰几下写完药方,收笔,利落走人。徐之山心机,看她只写一份,知道司马萌一定会抢,于是在她写的时候赶紧跟着抄写。她一告辞,他立马将自己写好的药方塞进袖口,屁颠屁颠追出去:“崔大夫,我送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司马萌不屑地看一眼徐之山的狗腿子背影,得意洋洋将新到手的“玩具”和那本册子一起塞入口袋,满意回府。

徐之山颠颠跟在崔心难身后,这次换了一条道送她,专程带她去看自己在园中塑造的山川微缩样范,大有炫耀的意思。谁知道人家沉思片刻,指着其中一条长河,道:“我记得今年年初,我经过此处,此处河流已改道。”

什么?!改道了!徐之山惊:“我是根据工部最新的案卷资料复原的!” 不愧是徐相公子,工部的东西说拿就拿。

“那卷宗是几年前的?”

嗯……五年?十年?他忘了,反正很有年头了。天下那么多条河流,工部不可能每年去一一勘查一遍。

“改道的原因很多,河流袭夺、河床淤高,或是人为开凿,你要去当地才了解实际情况。”崔心难抬脚欲走,徐之山这个楞子却不放过她:“怎么改的,你同我说,我好改!”

“很着急吗?这是件礼物,要送人?”

“不……不是,”就是好奇不可以吗,“崔姑娘,您就告诉我吧!”

碰上这样一个又赖皮又不通情理的呆子,崔心难简直无奈了。她只好花些时间回忆,细细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徐之山忙不迭拿纸笔记,崔心难忍不住问:“你既然好奇,为何不自己去看一看呢?此地离京城不过六七百里而已。”

六七百里,她说得如此容易,徐之山低头:“我爹不让。”

“哟,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徐府公子哥的生活也不好过呢。”这话里含着讽意,徐之山却没有生气,只笑笑,不欲辩驳,低头专心致志将她所说的变化一一记下来。崔心难在心中又啐他一口:呆!

麒王那边,自打见过崔心难后,意外安分,那些拿到“解药”的公子们也老实安分了许久。

不知道是“责任”震慑住了他,还是在酝酿“新玩具”怎么使用,总之,大婚前司马萌乖巧得不行。除了出去抓过一回野雁纳采用以外,其余时间都宅在府邸,每日不是给梁府送好吃的,就是在王府练练剑、逗逗鸟,或者进宫陪父皇母后,不要钱的漂亮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说得皇后娘娘心花怒放,心想这小子怎么罚跪了两个时辰,居然转了性?

她不相信罚跪有此等效果,要是有效,她生他出来的时候就该生效了!难道是她那未来的傻媳妇跟萌儿说了什么?这更加不可能吧。皇后娘娘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将原因归咎于大师所给的那句批语,自我满足自我欺骗:“近日果然是喜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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