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风声呼啸而过,马背上的崔含章脑中想的全是茹竞秀打死司马睿的事情。茹竞秀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品性不坏,绝不至于殴杀同窗,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见到他本人再说。
匆匆忙忙赶到大顺斋,便看到柏言秋与霍光褚嘉康脸色难堪的等着他,
“秀哥有没有受伤?”崔含章跑的气喘吁吁,灌了一口茶水便问道。
“崔大哥你先别急,竞秀人没事,就是挨了些拳脚,脸肿的像个猪头。”
“竞秀现在人被太康府尹的衙役带走收押,柏大哥已经打点好了,二更时分咱们悄悄去探望他。”霍光和褚嘉康与秀哥玩的最要好,听说他杀人后,第一时间跑去太院打听消息。
崔含章听到秀哥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死的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公子司马睿,司马家呼天抢地的告到刑部了!这事我觉得疑点重重,秀哥人被吓坏了,这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咱们得帮着好好合计合计。”柏言秋揉捏着太阳穴,无奈说道。
褚嘉康当时是鞋子都没穿,一路狂奔至寝舍现场,听到人群中议论纷纷,“说是现场有两个学子指认竞秀打死了司马睿。”
“太康城的命案,人都被府尹衙门给带走了,司马家怎么跑去刑部告状?这还没判刑呢,再说也只有最终的死刑复核才会到递到刑部的。”
“那两个指认的学子,此时人在何处?”
“还有司马睿的尸体在哪里?”
崔含章越发觉得奇怪,对着褚嘉康和霍光他们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褚嘉康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那两个学子听说被问完话后就放回家去了,司马睿的尸体也被司马家带走了,说是生为司马家的人,死是司马家的鬼,尸体要葬入宗族祖坟。”
柏言秋熟悉本朝律法心思转的快,立刻抓住了崔含章话中的重点,立刻说道:“嘉康和小光,你们各带几人去查清楚两个证人的住处,牢牢盯住了,千万别让人走脱了。”
褚嘉康和霍光听了安排刚要出门便被崔含章喊住:“等等!光靠你们几个不够,拿着我的令牌去小莲庄找徐清风,让他在鬼手营中调度两支小队给你们,昼夜埋伏在那两人住处附近,必要时刻直接动手把人先控制住。”
柏言秋点头说道:“还是含章够谨慎,你们千万不能让那两人跑了,更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有机会就拿了人先藏在城外的庄子里。”
嘱咐完后,他转头对崔含章解释说道:
“刑部与大理寺历来是一个鼻孔出气,这会直接去刑部告状,难道是想要把事情闹大,直接捅到御前?”
崔含章面色凝重,边思考边说道: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得通知茹尚书做好应对,但我觉得的当务之急是做一次仔细完整的尸检。”
“估计当时衙门仵作是在现场做了简易的尸检,这种验尸结论仵作可信度不高。”
柏言秋对他的说话表示认同,弄清楚司马睿的死因和死亡时间至关重要,但想要把尸体抢回来恐怕很难。有些无奈的说道:
“司马家恐怕不会把尸体交出来的。”
崔含章摇头说道:
“忽然死了个儿子,你觉得司马老爷能忍的下去?”
“咱们先去找太康府尹,此事还得他由他出面去做。”
柏言秋按住他的身子说道:“莫急,等咱们见过竞秀后再去找府尹,这点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你吃口饭,咱们今晚先去茹府一趟,茹尚书这会估计也是焦头乱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