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这人表情一会坚定，一会悲痛，一会温柔，一会自责，五颜六色，好不精彩，她怎么可能看的出他在想什么？
祈寒天垂着眸子，薄唇紧抿。
他没有资格去怪伏夏。
前世里，命是伏夏救的，身体是伏夏养好的，绝望的时候是她出现，想放弃的时候是她告诉他他可以！
所以他才能一步步走到最后，报了该报的仇，成为修者界无人敢惹的杀神。
可她，却被他连累的命都丢了。
他哪里有资格，去说她的不是？
闭了闭眼，祈寒天终于将目光移到了伏夏身上。
然后就对上了她仿佛在看傻子一般的表情。
祈寒天:“……”
QAQ，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挑眉，伏夏轻笑了一声问，“祈师兄可还想通了？”
“……嗯。”
“那好！”伏夏坐直身体，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笑脸，“左转是门，慢走不送！”
“……我想通了，我不会放弃。”祈寒天一脸坚定，“我知道你如今不喜欢我，但我会努力，让你喜欢。”
“我可能有些笨，有些地方转不过弯来，你可以直言，告诉我。”
“你不想别人知道，我可以暗着来。”
“你觉得自己力薄，没有靠山，我可以努力修炼，变得强大，然后当你的靠山。”
“你想要什么，灵石、灵药、灵器，我都可以提供。”
“我可以去寻涤灵草，帮你提升天赋。”
“你想要炼丹，我也可以去求吴峰主，让他亲自教你。”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都可以尽力去做到。”
“只是伏夏，你可不可以，不要急着……拒绝我？”
少年眼角带着些许红意，巴巴的望着她，唯恐下一秒，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可以说是很卑微了。
伏夏沉默。
脑海里的系统也在沉默。
祈寒天一朝重生，多了许多未来的记忆，这些，都是要他一个承受的。
其他人没人知道，那所谓的前世究竟发生过些什么，所以也便无从知晓，他在为什么悲伤，又在害怕些什么。
伏夏也不知道。
只是吧，可能此时此刻，她有那么点儿，为之动容。
【夏啊……反正世界封锁，局里检测不到，要不你……同意了？】
伏夏眼角一抽。
【这特么，搞的我跟个大恶人似的。】
轻叹了口气，伏夏开口道，“师兄，你走吧。”
顿时，祈寒天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他垂下头，艰难的点了下头，沙哑着嗓子吐出来一个字，“……好。”
可能，这都是报应吧！
他前世欠了伏夏太多，这一世，连弥补的权利都没有。
祈寒天站起身，沉着步子，一步一步，挪向门口。
仿佛，是在走向深渊。
“要是不忙，能麻烦师兄联系一下杂事堂，帮我修个门吗？”
……可能，深渊也见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