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们聊的挺起劲儿,却忘了隔墙有耳的古训。洪涛既然能通过亲大爷部分控制其它飞船的主脑,那就自然能收到所有飞船内外传感器的信号。他也不是啥君子,不能偷听的时候还得想办法呢,岂会对这些信息视而不见。
“这是过的啥日子啊,连餐块都成赌注了……”听着听着不由得又有了感慨,都星际殖民时代了,可阶级这个玩意依旧和13世纪没啥变化。该富可敌国的依旧是那群人,该食不果腹的也绝不在少数。
就拿这九个矿工来说吧,他们几乎就没有享受过生活,整天都在忙忙碌碌,可到头来只价值百十个信用点的果腹餐块也算好东西了。就好像地球时代的记忆中,自己也拿香烟当过硬通货,不是整条也不是整盒,而是一根。
“有的克隆飞行员会自己改造飞船,以前我在联邦海军里服役时,参加过统合部围剿叛逃飞行员的行动,当时就是由一位克隆飞行员上校驾驶着它自己改装的战舰伪装成货舰当诱饵。既然能把战舰伪装成货舰,怎么就不能变成采矿驳船呢?”收到了足额餐块,老约翰的情绪有了明显好转,还真的说出点不一样的内容,有鼻子有眼的。
“啊!老约翰,李船长是来围剿海盗的?他们一打起来我们岂不成炮灰了!就算这次当兵的打赢了,他们也不能总在这里守着,只要一走咱们可就成替死鬼啦!”
有不同生活经历的人听同一个故事,有可能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感触。洪涛觉得老约翰讲得挺精彩,还想听那位海军上校是怎么化妆深入敌后。可何喜洲几个人立马就炸了,要不是飞船正处于跃迁状态,他们怕是要落荒而逃。
“你个喝粥的废物,我啥时候说李船长是海军啦?就咱们星系里这点三脚猫值得统合部下大力气围剿吗?我是说有些克隆飞行员本事大,像你我不敢想、不能做的事儿,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不等洪涛出言辩解老约翰就开始骂了,见过世面的和没见过世面的人考虑问题就是不一样,几句话一说,矿工们马上就安稳了。
“约翰先生,那这位李船长是不是挺厉害的,能带着咱们多采集点富勒烯回来吗?”这次出言询问的不再是何喜洲,而是那四个出来闯荡的年轻矿工。
据说他们都来自乌鲁克共和国,不想像父母一样在行星表面当一辈子工人农民,这才凑钱买了两艘二手采矿飞船,打算白手起家做一次太空梦。
他们和这些被生活摧残了大半辈子的老矿工还不一样,没那么多对生活的感悟,也没被现实磨光了激情,满肚子都是理想、梦想,恨不得马上挣够钱换新飞船。飞船大了挣钱自然也就多了,再换更大更好的飞船,然后就能衣锦还乡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些克隆飞行员出来挖矿、运输、探索并不是为了钱,他们家里都很有钱,这些工作只不过是一种好玩的游戏。”
老约翰自然也明白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他年轻的时候怕是也和他们一样。于是话锋一转又开始唱衰,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只负责过嘴瘾,责任是一点都不想承担。
“哎,飞船怎么改出跃迁状态了,这么快就到矿点啦?”年轻人的热情挺高,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心灰意懒,这时编队飞行模式发生了变化,在一颗行星附近退出了超光速飞行。
大家也就顾不上闲聊了,纷纷打开外部传感器观察。还有启动矿物扫描器的,那玩意的探测距离只有50公里左右,除非特别靠近矿点,否则啥也扫描不出来。
“大家先在这里等待一会儿,等我找到矿点再回来,编队的控制权先转移到努埃尔船长手中。还是老规矩,不多问、不多动,耐心点,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