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紧。
因为，邓教授比的是四，而魏牧之说的却是三。
邓教授所在的这个位置，也就离床有十多步的距离，差不多接近对面的墙壁了。
可是就是这样近的距离，魏牧之令人都看不清邓教授所比划的数字。
“邓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萧铮几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相比于其他人面色沉重，邓教授倒是很淡定地说道：“血块压迫视觉神经的时间太久了，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视力水平，准确的来说，现在他的视力能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等萧铮再问话，魏牧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只要能重新看见，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就当是得了高度近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既然即便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但至少不会像前几天一样，完全是个瞎子，做什么都得有人看着。
哪怕十几步开外的东西看不清，但是至少眼前的，他是能看得清楚，这也就够了，比完全一抹黑，实在是要好太多了。
萧铮知道，魏牧之会这么说，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安慰他。
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像魏牧之他们这个职业，视力都是非常好的。
而魏牧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当初在J校的时候，射击比赛里，魏牧之每次都是拔得头筹。
可是如今，他竟然连十几步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了，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但最终，萧铮还是没有再继续往下问，就算是要往下问，也不能当着魏牧之的面。
虽然视力的情况不尽人意，但是好歹是看到了，这已经是所有坏消息里，最好的一个好消息了。
“邓教授，既然我已经能看见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魏牧之非常讨厌医院，要不是有萧铮在，魏牧之哪儿能乖乖地在医院呆这么久，早就已经吵着闹着要出院了。
能够呆到现在，还这么小心翼翼地提出出院的意见，可以说是很卑微了。
“回家养着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要在下周一过来检查一下，而且这周之内，不要有剧烈的运动，也不要接触太刺眼的东西，毕竟现在你的视觉神经还很脆弱。”
邓教授说的这些，萧铮都一一在心里记下了。
“既然能出院了，不如就住我那儿吧，下周不是还要来复检吗，来回坐飞机也怪累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小年，怎么样？”
提出这个意见的是柳媛，既然柳媛都已经这么说了，魏牧之和萧铮也就同意了。
办好了出院手续，准备出院的时候，魏牧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萧美人儿，帽子再低一点儿，我就看不见路了。”
没办法，因为邓教授说魏牧之近期内不要接触刺眼的东西，而此刻，正是艳阳高照，萧铮生怕魏牧之出去会伤了眼睛，给他戴了帽子，又戴了副墨镜。
这还不够，围巾缠了一圈又一圈，把魏牧之妥妥地包裹成了一只熊。
“行了，就这样吧。”
不这样，还得往头上塞多少东西？
哭卿卿。
魏牧之和萧铮暂时住到宋家老宅，而时初夏他们也住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