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约是等得不耐烦了,正要出门催,不巧刚开了包厢的门,便见云莞站在门外。
卫宁惊讶了一瞬:“云姑娘!”
云莞失笑:“卫公子。”
卫宁大约是喝高了,脸颊发红,身上还有些酒气,忘了是出来催酒的,见到云莞,便如见到了老友似的,人也自发熟稔了起来:“阿莞,你家酒太好吃了!我家老爷子喝过千山酿,别的酒都不愿意吃!”
厢房里的人听到外边的声音,都围了出来,这些人,都是萧韫之的纨绔朋友们,知道萧韫之在人间至味有股,且看重云莞,对云莞也客气非常,个个都喝了不少酒,红着一张脸跟云莞打招呼:“云姑娘!”
云莞失笑,“许久不见,诸位今日怎么来我人间至味了?”
“还不是云姑娘家的酒菜太好吃了啦!在陵阳城,可尝不到这样的好味道。”
这话云莞听得高兴:“诸位过奖了过奖了。”
“不过奖,一点也不过奖!”几人应和道,趁着伙计将酒送上来,有人喝高了,还扯着云莞说话。
有人问到:“云姑娘,你这人间至味,何时在陵阳城也开一家,到时候,我们几个日日光顾!”
“就是就是,我在城里可还有不少朋友。”
“别处也好。”
卫宁借着跟萧韫之的关系好,大着嘴巴道:“就是,早该去陵阳城开一家人间至味,阿莞我跟你说,陵阳城好地方,开一家,可比在太平镇好太多,每日能挣的比镇上多几倍,那定是生意火爆!对,火爆!”
“卫宁说得对!”
几个少年,七嘴八舌的,直把人间至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云莞听得有趣,这些都是富家纨绔子,但心思也不坏,说起话来还挺有趣的。
卫宁大约是喝高了,大着舌头道:“你若是钱不够买店,尽管跟我说,陵阳城开了分店,算我卫宁一股!要说陵阳城谁最熟,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嘿嘿嘿,阿莞看上哪个店铺,跟我说,我给你留着!”
卫宁话一出来,几个少年便跟着起哄:“卫宁,你这是跟扶疏兄抢生意呢!”
“哈哈哈哈卫宁你狗胆子!”
云莞也跟着笑了:“陵阳城的分店会开的。”
“就是就是,哎话说许久不见扶疏兄了,也不知人去了哪里!”
“就是就是,今日去萧府请人,还说人不在府中呢,莫不是又去哪里逍遥啦!”
“扶疏兄那是人间逍遥客,羡煞我辈啊!”
几个话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着说着,又说起了萧韫之,抱怨许久没有一起喝酒打猎了。
云莞正打算离开,忽然听得卫宁又骂道:“狗娘养的北丘国蛮子!老子削了他,削了!”
说完,他抱着一坛酒,就这般倒在了桌边,看得几个还算清醒的少年和小厮忙跑过去赶紧将人扶起来。
“唉,早让卫兄别喝这样多。”
“回去定得让卫伯伯骂了。”
“我看等会还是送去我家醒醒酒再回去吧。”
云莞吃了一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就这样醉过去了。
而且醉倒之后,还趴在桌上大着舌头骂北丘国。
云莞不明所以:“这……这是怎么了,卫公子心情不好么?”
其中一个少年道:“咳!云姑娘有所不知,子晏这是意气难平呢,这不是北边打仗了,陵阳城在招兵呢,子晏想参军,结果被他爹给阻止啦!”
“就是,卫家就子晏一个独苗苗,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卫伯伯哪能让他去打仗啊!”
云莞却才刚刚听到消息:“北方打仗了?”
“可不是,云姑娘还不知道吧,这仗都开打一个月啦,北丘国集结二十万兵马南下,一开战立刻攻下咱们东澜国三个城池,北境这会儿正跟镇远侯打得如火如荼呢,招兵的指令都到达陵阳城啦,这段时间,许多人参军了!”
云莞是真的不了解北方战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随时都会打仗的年代。
“北方战事如何?”
“有镇远侯在,北丘国必定不敢南下,那三座城池都拿回来啦,云姑娘放心啦!”
云莞只是含笑。
“镇远侯那样厉害,北丘国便是三头六臂也只能被削的份!”
“就是就是!”
“还想拿回河水谷底,也不看看,北丘国南部千里沃土千年前都是咱老祖宗的地盘,真论起来,那帮蛮人,全都该滚回北边去!”
几个少年越说也激愤,云莞听罢,不由得差异了。
没想到,这些看起来无所事事,成日只会花天酒地的少年,竟然也关心这些国家大事。
“没想到,诸位对这些也这样了解。”云莞道。
“嘿嘿嘿,都是扶疏兄说的啦。”
“就是,也不知扶疏兄在忙什么,莫不是打算参军?”
云莞听着少年们的议论,不由得陷入深思。
萧扶疏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呢,说他是个小纨绔,但却很靠谱,似乎懂得也非常多,有一种超越了一般纨绔弟子富贵公子的认知和阅历,说他不是小纨绔,似乎也不见他做什么正事,倒是花名在外,名声响亮得很。
------题外话------
某人:苦恼,名声都被败光了,都因这帮猪队友!
卫宁:冤枉啊扶疏兄!说好的一起做纨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