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浮生摇头道:“兄长不在京中,我必定要留在家中。”
云莞点了点头,与萧浮生一道往回走,想起了什么事情,低声道:“我听闻,年后几日,太子和铭王皆找上了二哥。”
萧浮生闻言,无波无澜地应了一声。
云莞哦了一声,再观萧浮生似乎从未发生过这些事情的神色,便晓得他是什么态度了。
不过云莞半点也不意外,她能猜得到,萧浮生作为当年最年轻的探花郎,虽然当初辞官不受,但是拾痕公子的名号,在南方,乃至在整个东澜国,皆是有一定的声望的。
他才学广博,遍游天下,过年那会,惠帝本想宣他入宫谈话的,可惜因为朱大人的事情气坏了身子,因此没有宣他进宫。
太子和铭王如今两方相争,都想将萧浮生揽入自己麾下,成为谋士之一。
显然,萧浮生不可能同意。
云莞不知萧浮生志在何处,但知晓他一定志不在此。
云莞低笑了一声道:“那他们也太瞧不起二哥。”
风光霁月,超凡脱俗的萧二公子,怎么可能会去给人做谋士呢?
萧浮生瞧着她,只弯了弯唇,低眉不语。
萧韫之带兵出征之后,云莞不适应了两日,亦如当初在太平镇时,萧韫之离开的那半年一样。
但到底身份和心境都有所改变,她也只是不适应两日,生活便重新回归正轨了,
年前便筹备的生意,在年后,也提上了日程。
这两日,他几乎日日与燕行之外出,踏遍了京城周边以及东西南北四个地块的角落,开发年前盘下来的土地,重新修缮以低价买下的废弃院落与土地,甚至,云莞还盘下了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头,打算开发成供人游玩的山庄。
一切都在忙碌而有条不紊地进行。
谢夫人果然如那日所言,两日之后,便带着一位妇人来云莞的酒楼用膳,但云莞觉得,那可能是一场相亲宴。
毕竟那位夫人还带了一位她并不认识的姑娘,随后谢景也匆匆而来,最后却趁机逃走了,可将谢夫人给气坏了。
隔日,谢景便时不时跑来酒楼,与云莞和燕行之一块玩耍,每两日就跟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似的。
原刑部尚书朱大人的案子审结了,连带着孔言方一道,按照东澜律法,被发配荒凉之地。
到了此时,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的位置都空了下来。
惠帝直接将周修文提为刑部侍郎,至于刑部尚书,则认命一位从江南擢升而回的知州担任,一举改变了当初刑部被铭王把控的局面。
从桃花江堤坝案开始,到后来的讽刺诗案,最后牵扯出孔言方的贪污案、陷害案,以及朱大人的贪污和欺上瞒下,太子的势力在朝中重新洗牌之后,紧跟着铭王的势力也被重新排置。
明面上看起来只是朝廷的一次官员变更和沉冤昭雪,但私底下,不论是惠帝还是太子、抑或铭王都明白,这是一次权力的更迭,也是惠帝在年老的时候,对皇权的更高把握。
如此一来,太子和铭王掌控的局势,都比曾经的少了一些,但却也依旧形成互相对峙与牵制的局面,只是,两人对皇权的威胁,少了那么一两分,经过桃花江堤坝案之后,太子心中的不甘,也随着铭王一方官员的落马而渐渐消散了不少。
但太子是个记仇的人,萧韫之走了,却未曾忘记,桃花江堤坝案之事,也有云莞的功劳在其中。
即便得知惠帝先下正在重用萧韫之,他也不可能拉拢萧韫之,而他观萧韫之与萧浮生是堂兄弟,以为能拉拢萧浮生,但那萧浮生却傲气得很。
到底也是不放心,太子也放弃了萧浮生,虽则如此,他也知道铭王也想拉拢萧浮生。
他自然是不肯的,自己拉拢不到的人,自然也不愿意给铭王机会,但是,他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林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