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腕间,有一只开口式手镯。
铂金的材质,表面刻有一朵造型独特的栀子花。
而手镯的尾部,悬着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铃铛。
这是时轶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舅舅苏慕拿出来给他的,说是母亲苏园的遗物。
本是一对,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正挂在时遇的腕间。
时轶对母亲的印象,还停留在四岁的时候。
那是个容貌极美的女子,可性子冷淡得宛如冬日里的傲雪寒梅。
时轶记得,每一次见到母亲,她的面前总是支着一个画架。
画纸上描绘着一片蓝色。
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直到听见年幼的他喊了一声“妈妈”,这才抬起头来,冲他露出浅淡的笑意。
风吹铃动。
细碎的“叮铃叮铃”声入耳,时轶收回目光,径直走向阳台。
背手而立,他仰头,望向天空。
远处的那抹湛蓝色像是被水洗过似的,清澈,干净。
多久没听到过铃铛晃出这样的声音了?
自从那天过后,即便是铃响,入耳的也是声声沉闷。
如今却恢复了以往的清脆。
会想起今天早晨,在C市的出租车上,似乎也听到过类似的声响。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
看完所有的内容,沈蜜才知道,原来二十多年前姑姑在S市中心医院当过一阵子护士。
而这张纸上写着的,便是她在医院工作时候犯下的一个大错误。
结尾的部分是这样的:“这件事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我不是一个没有感觉的人,这么多年了,每次想起来,还是有很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