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不少人,见到他来,都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您也知道这是怀家的地界,您又来吵什么东西?”怀源人未到,声音先至。
等他好不容易进入了人群的内圈,看到的就是一个满目暴躁的中年人指着顾陆言鼻子骂,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看形状应该是个酒杯。
他又抬头看向顾陆言,顾陆言眼神冷淡,右肩有一处湿痕。
怀源出离愤怒了。
他用力转了一下轮椅,插入二人中间,把顾陆言护在身后,冷面对着那个中年人:“您在怀家的地界欺负怀家的人?”
“怀,怀总。”那人见怀源突然冒出来,语气弱了下去,似乎没想到居然能在这样的场面见到对方,收回手,赔笑道,“我这不是帮你教训教训……”
“这是我培养的继承人,你教训什么?”怀源冷笑一声,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教训顾陆言?”
他声音也没多大,语气也慢条斯理的,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
但中年人浑身一抖,差点给跪下。
他敢招惹顾陆言,不代表他敢招惹怀源啊!
S市谁不知道怀源,不惹到他一切好说,要是不小心惹到他或者他养的那三个崽子,第二天就被打断腿沉江,有消息传言,说怀源本家是在意大利半岛,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半年前,对方以养病的名义隐退,把公司全部交给继承人顾陆言处理。此后半年,对方居然真的一次也没露过面,不少人都在想怀源身体是不是已经恶化到某种程度了,对怀氏集团的态度也不如以往恭敬。
这个中年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来自怀氏集团的敌对公司,半年内好好靠着辈分压了顾陆言一头,最近自家公司也在谈新材料相关的合作事宜,甚至连期望的合作对象都是同一个——只不过怀氏集团成功了,他们没有。
中年人气不过,特意来庆功宴上闹,给他们添添堵也是好的。
只不过——只不过,怀源怎么在这!
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的吗……
中年人满头冷汗,也不敢擦,想起流传已久的那些传言,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沉江的:“不,不是的,怀总。”
“我看你刚才不是挺能耐的?”怀源轻笑一声。
按理说他一个刚刚觉醒前世记忆,心理更偏向前世,今生的六年反而像一场梦,对顾陆言其实也没什么归属感。
但是见顾陆言冷冷淡淡地站在那里,也不多说话,只是周围的一切都表明他受了委屈。
怀源就忍不住了。
好歹我之前养了六年,我都没怎么跟他大声说过话,你算什么居然敢指着鼻子骂?!
“我这半年不怎么出来,是不是给了你们一种错觉?”怀源笑了笑,只是这笑与边樊的相似,笑意都不达眼底,慢条斯理道,“所以就可以欺负我的继承人了?嗯?”
中年人吓得腿软,直接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怀源一抬手,就有人贴心地递过来一杯酒,他没回头,只是淡定地把酒全都浇在中年人头上,半个身子都湿了,接着又将酒杯掷到对方脚边。
玻璃杯刚一落地,就啪的一声碎开了,碎片飞溅,吓得中年人一哆嗦。
“带下去,以后怀氏集团不要让他进来了。”怀源吩咐道。
很快就有保安进来,把瘫软在地中年人拖出去,动作绝不温柔,宛如拖一条死狗。
整个宴会厅里鸦雀无声。
怀源犹不满足,在庆功宴上都有人来找茬,更何况平时?于是他淡淡地环顾四周,语气里满是警告:“顾陆言是我的继承人,怀氏集团上下都听他吩咐,懂?”
周围人立刻疯狂点头,宛如小鸡啄米一般。
“嗯,都散了吧。”怀源挥挥手。
周围人一哄而散,继续之前的觥筹交错。
怀源转过身,想帮顾陆言理理衣服,但一转身,最先看到的不是顾陆言,而是边樊。
他心情似乎变好了:“怀总很威风啊。”
怀源:!!!
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