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间的流言没有消散,反而还随着秋蝉最后一波撕心裂肺的鸣叫而愈演愈烈。
这个流言甚至还传进了各连队的教官耳中。
不少教官在经过二连时都不不由自主地对穆清报以同情。
他们是知道事实真相的。
虽然没有视频监控这般的有力证据,但他们有人证。
每年九月,这个军区除了要负责新生军训,还要操练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们。
为了全面培养新兵的能力,在八月各种体能训练一个月后,他们将开始侦察与反侦察训练。
新生们第三天军训下午,更或者其他需要上山的训练项目,路边、树林间都会有新兵们“埋伏”。
这是为了锻炼他们的忍耐性,还能顺带注意训练的新生们,以防不测。
这才是为何从山脚到山腰间五公里长的路上,只有九个口有值岗兵士。
第一个口距离山脚二百米,自此后,每隔五百米便有一个口。
最后山腰上留下的除了负责军训的总教官外,还有负责训练新兵们的总教官。
而路上发生的所有事,都有路旁潜伏的新兵们侦查。
张发将这些当着室内所有人的面,缓缓说出。
其间,他还又继续喝了口水,才接着道:“所以事实上,宋雪娇同志摔倒时,李湘君同志在其右侧五点钟方向且距离半米至一米宽。这个长度足以证明李湘君同志没有撞倒宋雪娇同志。”
“其次,在宋雪娇同志摔倒后,李湘君同志迅速对其人体表征进行了察看,并将其一路背至第三口,即我们这位同志值岗口。”
“在我们的军医明确说明其是中暑晕倒后,宋雪娇同志还在新生间恶意造谣,对李湘君同志造成不好的影响。”
“在收到李湘君同志的请求时,我军迅速开展调查,但在第一次询问时宋雪娇同志做出否定回应。”
张发不缓不满地说完,看着老友余亮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吐了口气。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原以为承接祖国未来的大学生的素质品行应是不错,却仍然有害群之马。
是的,在张发这里,宋雪娇就是那只害群之马。
昨晚接到张发的电话,余亮匆匆联系了外语学院的院长曹光,还有宋雪娇和李湘君的辅导员蒋丽。
此刻,不止余亮脸色难看,曹光和蒋丽的面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这等丑事,居然发生在他们学校、学院,当真是奇耻大辱!
宋雪娇听到张发的解释后,面色就开始苍白——军人向来无所不能,这是她没穿书之前就有的认知。
潜意识的,她已经信了这番话,还深信不疑。
“我......”
宋雪娇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在几人的注视下,红了眼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办公室里除了张发,三位老师和宋雪娇外,还站着穆清。
看到宋雪娇这副模样,穆清面上依旧带着笑容,仿佛一如往日般平和。
可这是假象。
她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冬天的梅,无论风霜怎样凛冽,依然屹立在枝头,一动不动。
比起宋雪娇小百花般的娇弱,张发更欣赏穆清这般作态——有军人的意志!
穆清在等,等宋雪娇的“对不起”。
但很显然,让尊贵的气运之女对配角说出这三个字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安静的室内,只有宋雪娇的抽泣声。
“教官,老师,我先归队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