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后,大家聚在休息室里,边吃各种外卖边喝酒。
顾承忙里偷闲的拿着手机给盛夏发消息,跟她说了老纪过生日的事儿,但盛夏大约是有事,没回。
老纪酒量不行,喝了几杯,话就多了,靠贺小荷身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一件一件往外头倒。
“盛夏刚入队那年,嫌伙食不好,嫌基地小,嫌没保姆阿姨,嫌这嫌那,我还没嫌她连衣服都不会洗呢!”
“当年她外头穿的那些大件衣服都是我给洗的,不过后来黄非鸿来了,就是他洗了,嘿嘿……”
黄非鸿悲愤撸串,“那个老畜牲!我当时也就跟Spider这么大吧?!在家里也是个少爷供着来着,来了基地后比赛没打几场,就整天给你们洗衣服了!”
“逼逼什么啊,”贺小荷无语,“不就是往洗衣机里扔衣服么……再说你来了没一年就搬基地了,又请了好几个阿姨……”
“盛夏是真事逼儿!”老纪越说越来气,“一开始的基地就个百十平米的地下室,盛夏那丫的一来,刚进来一个月!!!就一个月啊!!!她行李就把地下室堆满了一半,衣服数不清,鞋子数不清,包数不清,各种乱七八糟的帽子也数不清……全被她妈给丢出来了,基地根本放不下!她当时也不大啊,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衣服……”
“你还别说,那时候还真亏的那堆行李了……”黄非鸿幽幽道:“有段时间,队里难,没比赛打,入不敷收,没钱,贺小荷就把盛夏的那些衣服啊鞋啊包啊什么的全挂网上的二手奢侈品市场给卖了……用来补贴战队。”
贺小荷唏嘘,“可不是嘛……好几万的东西,挂网上后就买两三千一件。”
老纪又喝了一口酒,压这嗓子道:“那时候都不容易啊。”
黄非鸿感伤的拉着顾承的手,迷迷糊糊的跟他诉起苦来了。
顾承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他来战队最晚,什么也没经历过,但大家忆苦思甜的桥段里都有盛夏的影子。
盛夏以前总爱听顾承讲他以前的事儿,那时候顾承总爱挑着轻松的跟她说,但盛夏偏偏好的坏的都想知道,顾承是不太愿意她知道那些的,让她听了心里难受。
盛夏当时说,难受是难受,但最痛苦的还是那种无力感。
现在顾承明白了那种无力感,那段过去的时光里,盛夏在摸爬滚打的受苦,而他却不能改变过去的哪怕一点……但哪怕无能为力,顾承还是想知道那些,凡是跟盛夏有关的,他都想知道。
顾承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的低头看手机,盛夏一直没回他消息
顾承擦了擦手,给满桌子的烧烤小龙虾还有啤酒拍了张照片,给盛夏发了过去。
“后来日子终于好过点了,但行业变动太大,差点跟不上……”老纪唠唠叨叨,“整个行业都跟转型似得……越来越像娱乐圈了,开始有太太粉,老公粉了……”
“你信么?九几年我在役打比赛那会儿,就在网吧里,一个女的也看不见!”
‘女’这个字彻底触碰到了黄非鸿的神经,扁着个嘴委屈道:“我也想感受一下被一群女粉丝围绕喊着求嫁的感觉,哪怕一次也成啊……可为什么,妈的,喜欢老子的居然是个男的???!!!”
程岩震惊的看着他胖哥,无声的默默吃瓜。
黄非鸿抱着脑袋崩溃道:“你们不知道,刘畅那**玩意儿有多糟心!”
Spider手里的小龙虾啪叽掉桌子上,大张着嘴:“刘畅不是咱们那个投资商吗?”
“就是他!”黄非鸿悲愤的扯着贺小荷的胳膊,“贺娘娘你赶紧帮我改下合同!用大红加粗字体给我标明白了本少爷卖艺不卖身!”
“男的怎么了,”老纪大着舌头把贺小荷的胳膊抢自己怀里抱紧,“我要是喜欢,哪怕他是个人妖我也喜欢!”
贺小荷:“……你闭嘴吧。”
“哦……”老纪听话的往贺小荷怀里窝了窝,“我刚刚说哪儿了……”
“对,有太太粉了……有了太太粉之后好多人就飘了,就真出现了那种睡粉的狗逼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