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望着喀尔扎伊,看起来,这个时候,他的情绪似乎崩溃了。
他虽然面带笑意,可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痛苦,令人绝望的痛苦。
实在难以想象,原来看起来对这些毫不在乎的他,其实内心一直都在承受着罪恶的煎熬。
“我以为你真的对你当年犯下的这些罪恶都毫不在乎呢。”
毛拉世爵说道,“原来你的良知还没有完全被泯灭啊。”
喀尔扎伊苦笑一声,说道,“毛拉,你不知道我这些年的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承受过多少的煎熬和痛苦,你看看我满头的白发,我这个年纪,本不该有这么多的白发的,” 说着喀尔扎伊掀开帽子,露出里面花白的头发。
“毛拉,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而且都是一些无法原谅的错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父王,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我绝不会踏出那一步的……”喀尔扎伊动情的说道。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毛拉世爵说道,“一切都没有重新开始这一说说法,没有重来,只有因果,你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你的后悔换不回父王的生命,换不回玉儿的生命,换不回那些无辜的人的生命,你的后悔只是廉价的自责罢了。”
“毛拉,我知道错了,现在,我拥有的一切,都要归你了,这个位置,这个国家,都给给你,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看在我们亲兄弟的份儿上,你能绕过我这一次吗?
我保证,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可以吗?”
喀尔扎伊苦苦哀求道。
“我早知道,你铺垫了这么多,目的就是求我饶了你,而且你居然还把这事儿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告诉你吧,喀尔扎伊,这位置,不是你让给我的,而是我夺回来的,而且,这一切本来也就是属于我自己的,你用这些作为让我饶了你的理由,并不成立,你对玉儿举起枪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弟弟,你对父王下药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他是你的亲生父亲!现在你让我看在你是我亲哥哥的份儿饶了你,这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么?”
毛拉世爵声色俱厉的说道。
喀尔扎伊见自己的求饶毫无用处,好像是求在了石头上,顿时瘫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这么说……你是非要我死咯?”
喀尔扎伊绝望的问道。
“没错,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就算我肯饶了你,那些天上的冤魂也不会饶了你,天理报应也不会饶了你,他们会责怪于我的。”
毛拉世爵说道,“我的哥哥,我劝你啊,就不要试图再求饶了,无论是从天理报应来说,还是从我这些年背负的仇恨来说,我绝不会饶了你的。
所以,放弃这个念头吧,省些力气吧。”
喀尔扎伊听了这话,彻底绝望了,一时间老泪纵横。
“行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胡尔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吧。”
毛拉世爵说道。
“等会儿,毛拉,”喀尔扎伊叫道,“毛拉,我还有一件事,容我说完。”
毛拉世爵一愣,说道,“你说吧,除了求我让我饶了你之外,其他的可以说。”
喀尔扎伊叹了一口气,说道,“毛拉,这一场,我承认我输了,你要杀就杀我吧,我的那些女人,还有孩子,他们跟了我半生,对我一心一意,包括月儿在内,都是你的亲人,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毛拉世爵一愣,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不像你,我不是刽子手,我会善待他们的,包括月儿在内,放心吧。”
喀尔扎伊擦了一下眼泪,感慨的说道,“谢谢,谢谢。”
“行了,带下去吧。”
毛拉世爵说道。
“是!”
胡尔烈说着就给手下使眼色,手下上前,给喀尔扎伊上了锁,将他带下去了。
毛拉世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怅然的望着那个王位,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