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花红声音微微颤抖:“祁道长原来就是这样想的吗?”
意识到其他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似乎包含谴责之情,尤其是燕逐月脸色唰唰变得苍白如纸,身后血色雾气隐隐可见,甚至额心暗红色昙花状魔印亦闪动了几下,气息极其不稳,如同山洪蓄满,将要倾泻而出。
祁星阑单手扶额,“我当然不是啊,我一定会回来的。”
“毕竟,你所在之处,才是我乡,” 祁星阑单手捧着心口,沉吟片刻,补充道,“你是我的心之所向,情之所钟。”
“咣当——”宋明院子的门被人重重合上,祁星阑被燕逐月一掌之下拍出门外。
门口扫地的灰衣小厮抬头看过来,“祁道长,真惨啊。”
又挨骂了。
祁星阑走了过去,蹲在那小厮附近,“女孩子有点难懂啊。”
小厮见祁星阑没有什么架子,也蹲了下去,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就是难懂啊,你要会哄她,什么都顺着她来。”
“她打你,你就挨着,不要躲,越躲她越生气。”
祁星阑低声喃喃道,“啊…这样啊?”
可燕逐月几拳锤下去,和自己用胸口撞大石有什么区别?
祁星阑摇摇头,有些懊恼地说:“早知道我就挨她几拳了,就当锤炼体魄了…”
但过去既然无法改变,未来或许可以拯救一下?
祁星阑一只手臂支撑在膝盖上,单手捧着脸,眼神放空有些郁郁地问:“要是她生气了怎么办?她不想见我了啊?”
“那你的确应该先离开一会,让你们之间先冷却一下,让她和她的友人们倾诉一会,过一阵子再…”
“兄弟挺懂的嘛~”祁星阑欣慰地点点头,看向小厮的眼神充满钦佩之情。
小厮干笑一声,继续说,“过一阵子,再提头来见。”
“啊??”祁星阑被吓得身形忽的一晃,险些没能站得住脚。
“哈哈开个玩笑,” 小厮拾起身边的笤帚,站起身来,“我的意思是,过几日再相见时,一定要带礼物给她赔罪。”
“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小厮拖着笤帚,向路的另一边扫去,挥一挥笤帚,在夕阳的余晖里,深藏功与名。
果然是个高手,扫地僧的功力不可小觑。
祁星阑赞许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小厮的背影。
小厮说得很对,但祁星阑并不打算这样做,因为她很明白,世间所有方法,皆有其实用性。
小厮所说估计不适用于燕逐月,倘若祁星阑真的就这样不告而别,这一点刚刚升温的关系估计就要透心凉。
于是,祁星阑站起身来,拍一拍身上尘土,门神一般杵在小院门外,静静等着他们会议结束。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院门倏尔洞开,正对着门的位置正定定地站着一个人,那人一开门就迎上一张放大的面孔,被骇得一个哆嗦,有些身形不稳,就要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