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逐月双手环臂,慵懒地倚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正微微侧着头,眼含着笑意看向祁星阑。
祁星阑被燕逐月注视着,心中有些发慌,手忙脚乱地取来一只瓷盆,一碗水和面粉,忽然有些不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恍神间,将面粉和水一起加到瓷盆里。
犹豫片刻,祁星阑视死如归般将双手探到瓷盆里,神情如运功一般认真,以风卷残云之势一阵搅和,黏得满手都是,一些面糊被搅得溅出盆外,灶台一度惨不忍睹。
一声轻笑从身后飘来,淡淡甘甜的香味涌过来,将她柔柔地裹挟进去,祁星阑感觉到,燕逐月靠了过来,而且距离很近,专程来嘲笑她啊?
祁星阑忽然觉着有些难堪,弱声道:“你…看够了没有?”
背脊却撞到一片柔软,燕逐月的纤细的手臂擦过她的胳膊,越过她的手臂伸进瓷盆里,燕逐月的肌肤很滑,微凉的质感如同白瓷蹭过,修长的指节覆盖上祁星阑糊满面糊的手,柔软的唇瓣擦过她的发梢,无意间蹭过耳尖,微微发痒。
“连和面也不会…”
她的声音轻柔,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谈话间气息柔柔地扑在耳尖,祁星阑登时觉得耳尖发烫,尾椎到脊柱被过电一般有些发麻,祁星阑屏住气将背挺得笔直,却仍能在无意间碰到那具柔和的身体。
像是被某种力量催促着,心跳倏然加速。
祁星阑阖上眼,强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只觉得燕逐月可能是嘲笑自己,暗暗咬牙道,“笑什么…难道你会?”
“我来教你。” 燕逐月保持这种背后几近相贴的姿势,纤长的指节覆盖上祁星阑的手指,带着她向一个方向轻揉着,“要向同一个方向,我小时候看乳娘做过。”
暧昧的距离,被燕逐月略低的体温和似有似无的体香包围,心中似有根鹅毛挠过,痒得厉害。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面对女生也会如此紧张?
错觉,是错觉罢。
祁星阑有些茫然,一时失去判断力,手指跟着她的方向律动,“还要多久?这个好黏…”
燕逐月在她耳畔轻声道:“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半刻钟后,盆里仍是湿糊糊的一团,两人的手皆是黏糊糊的。
看着盆里有些惨不忍睹的东西,祁星阑有些疑惑,“你…你确定是这样的吗?”
燕逐月将手指从盆中抽出,向旁边移动一步,站在祁星阑的侧边,弯下头去看,声音有些低微,没有什么底气,“嗯,差不多吧。”
祁星阑喃喃道,“你不是说你会的嘛…”
“我会呀,” 见她居然怀疑自己,燕逐月有些不悦地仰起脸,玉指一挥指向那盆东西,“就是这样的。”
“好吧,”祁星阑点点头,“接下来,还要切一些菜末。”
“不用切了,用那些吧。”燕逐月指向一旁桌台上,因她刚刚不愿吃而被撤下,还没有动过的几道素菜。
她们将其中一盘白菜炖豆腐倒入锅中,又注入一部分清水,燕逐月弯下腰,搬来一个小凳坐下,准备生火,“去,还要放一个鸡蛋。”
祁星阑点点头,然后在锅里放了一颗没有剥壳的鸡蛋。
那边正弯着腰生火的燕逐月有些嫌弃火候太小,催动灵力挥动手中蒲扇,唰得一下,火苗倏尔窜起几尺,锅中汤水登时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