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剑光闪过,给予它彻底的解脱。
这时,祁星阑听到楼下一阵参差不齐的脚步声,那群去了飞花阁救援的师弟们正往这边赶来。
祁星阑收起那张染血的符咒,急忙赶回去找燕逐月。
要把燕逐月带走,绝不能被师弟们撞到。
回到那间厢房时,燕逐月瘫倒在木椅上,一手支撑在桌面扶着额头,另一手轻抚在心口。她秀眉轻蹙,紧紧抿着唇,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正忍耐着剧烈的痛楚。
祁星阑急步奔到她面前,探出手去帮她擦汗,“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
“你抛下我先走吧,”燕逐月声音有些微弱,轻轻推开她抚在自己额前的手,“这样等会见到你师弟们说不清楚的。”
“那怎么行?我不是说过,你若不离不弃…”
后面那句“我便生死相依”还未说出口,便被燕逐月厉声打断:“你可别说了!”
这句“你可别说了”似乎用光了燕逐月全部的力气,她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在那张椅子上。
祁星阑蹲下身去,想将她背起来,“上来。”
燕逐月刚被她背起来,便拿小粉拳轻轻砸在祁星阑的脊背上,“你想疼死我啊?”
祁星阑抿着唇,心想燕逐月这次一定痛极了,不然砸自己的力度怎么会如此轻柔。
燕逐月轻喘几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心口和肩甲骨本就很痛,被你的背压着,更痛了…”
“那我抱着你吧。” 祁星阑蹲下身,将燕逐月放回地面上,然后揽住她的腰身和膝窝,将她打横抱起来,“这样就不会太痛了。”
燕逐月身形纤弱,体重较轻,身上的肉软软的,体温较低,似块滑腻寒凉的玉。
祁星阑在她耳际轻声说:“我带你回家。”
她修剑术多年,体魄亦算是强健,抱着燕逐月并不算吃力,她足底触地,提起气后发力,破窗而出,兔起鹘落间跃到对面的窗台上,而后纵身一跃,窜到青石瓦檐上。
燕逐月的气息有些微弱,半阖着眼,低低嘤咛出声,唇色泛白,不再是往日的嫣红,似是痛苦得有些难耐。
祁星阑害怕颠着她,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和膝弯,步履如风却异常稳健,这里是王城远郊,御剑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便是这样一直揽着她,走上整整一个夜晚,也要将她送回婆娑门。
突然有些害怕,怕她闭上眼睛就再睁不开了,祁星阑在她大腿外侧拧了一把,“别睡。”
“嗯~”燕逐月被她拧得有些痛,睁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祁星阑看她仍能瞪自己,顿时心安了不少。
还好,她活着。
——
那些弟子们方才赶到杨柳阁,他们听到身后有女子的娇嗔声,回头望去,看到有人正抱着一个女子在远处的房檐间起起落落。
一名弟子疑惑道:“我怎么看着像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女子?”
有人摸着下巴感叹道:“可能是一对私奔的野鸳鸯吧。”
苟胜眉头一皱,觉得那道玄清色的身影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