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陈知年和周辞白出门散步。
这是他们的习惯,每天早上晨运,晚上散步。周辞白是一个对健康很自律的人,坚持锻炼,坚决不吃垃圾食品。
在很多人觉得能吃饱就高兴的时候,周辞白已经在考量如何吃得营养、吃得健康了。作为年轻人,陈知年喜欢油炸的东西,但周辞白坚决拒绝,就连红烧肉都少做,更不要说炸鸡。
每次陈知年因为想吃炸鸡而撒娇的时候,周辞白就认真的告诉她,有一个好身体才能陪他一辈子。
他们是要健康的走一辈子的。
好吧。
陈知年被说服,努力让自己成为眼神girl.
“走吧。”陈知年带上MP3,换上帆布鞋,出门去。
周辞白给陈知年拿了件薄外套,“穿上外套。小心着凉了。”虽然清明已过,春耕也过,但早晚的天气还有些凉。
这段时间也是感冒高发期。这也是周辞白最近忙的原因。
“咦?刘老板从乡下过来了?”陈知年有些惊讶的看着打开门的士多店。自从士多店的老板刘向东带着老婆儿子回乡下后,幸福里的居民买东西就不太方便。
“阿年,周医生。”黑了不止三个色号的刘老板笑呵呵的和陈知年还有周辞白打招呼,能看出来心情很好。
儿子找回来,刘向东脸上的阴霾也散去了,整个人看起来更老实亲切。就像个健谈开朗的邻居叔叔。
“阿年、周医生要不要买些什么?免费。”
当初,他们一家离开得太急,没能好好的感谢陈知年和周辞白。如果不是陈知年和周辞白,他儿子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回来。
这份恩情太大,刘向东夫妻不知道如何才报答陈知年和周辞白。如果不是陈知年和周辞白还没有结婚,刘向东都想要让小石头认陈知年和周辞白当干妈干爸,让儿子把陈知年和周辞白当请亲爹妈孝敬。
刘向东本想先整理士多店里的东西,周末的时候再请陈知年和周辞白吃饭,感谢他们找回小石头。
“刘老板,忙什么呢?”陈知年看一眼被扔在旁边的东西,有泡面,有小零食,还有一些散装的已经黏糊在一起的白糖、红糖。
“清理过期的,准备进货。”
自从儿子被拐后,士多店就没有进过货,刘向东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找儿子上。但现在,儿子找回来了,他也有了精力和时间经营事业。
一些过期的东西统统扔掉,一些快要过期的则低价出售。正有不少节俭惯了的老人在一堆快要过期的商品里挑挑拣拣。
像黏糊潮化的白糖、红糖因为不影响使用,而且只需要原价的三分之一价钱,所以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刘向东问陈知年和周辞白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他想在周末的时候请陈知年和周辞白吃饭,感谢他们帮忙找回小石头。
陈知年和周辞白婉拒了。
“没有必要客气。”即使是别人,他们也会出手帮忙的。相信其他的熟人在街上看到小石头,肯定也会救的。
对于陈知年和周辞白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周辞白让刘向东有时间多关心小石头的心理健康,多陪伴。因为被拐,小石头可能会对周围的人不信任,对社会、对世界不信任。
甚至可能会对人、对社会产生一种‘害怕’的情绪,不敢和别人交流,不敢交际,把自己圈在自认为安全的范围内。
如果不多加开导,孩子可能会越来越自闭,影响孩子的健康生成。
健康,不仅仅包括身体,还有心理。
但是,现在很少有家长会注意孩子的情绪,觉得孩子不吵闹就是听话。很少有家长意识到,孩子太过安静、沉默也是一种病。
周辞白担心小石头的心理健康,让刘向东夫妻多关注、关心、照顾。
“我们会的。”
失而复得,刘向东夫妻简直就是要把儿子捧在手心。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点理智在都要溺爱了。他们心疼儿子曾经丢失,想要使劲全身力气去的疼爱,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捧到孩子面前,想要让他成为最幸福的孩子。
当然,也还有几分理智在,怕把孩子宠坏了,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刘向东夫妻都是小农出身,太明白自力更生的重要性了。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得好,就要有养活自己的本事。虽然他们想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但也知道,最好的父母是教会孩子自己努力。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离开士多店后,陈知年回头看正笑着和顾客聊天的刘向东,感慨一句:“孩子对家庭真的太重要了。”
丢了孩子的刘向东夫妻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孩子回来了,人也精神了,有了斗志,有了希望。
“嗯。”周辞白拉着陈知年的手。
陈知年抬头四十五度看天,语气幽幽,“希望世界上少一些人贩子吧。不,我应该希望所有的人贩子都去死。”
真的。
什么活不能干?
偏要做这种断子绝孙的恶。
周辞白晃晃陈知年的手,世界上总有一些坏人超出人性的恶。
路过超市的时候,周辞白问陈知年,“我们要不要给外婆准备日常用品?”
陈知年摇摇头,“不用。因为我外婆更喜欢自己挑。”陈知年看一眼周辞白,想到周辞白家黑白色系的装修,提醒他,“我外婆的品味,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周辞白也想到陈知年过年时候给外婆买的大红色外套,大概也能猜到外婆应该更喜欢大红大绿。
周辞白觉得自己能接受。
“阿年。”
叶钦站在对面马路,使劲的朝着陈知年招手。
“阿年。”叶钦一边招手一边喊,声音大得差点要震碎旁边的路灯。
陈知年嘴角抽抽,小声和周辞白吐槽,“钦哥的声音就和他的肚子一样,大得吓人。”
周辞白笑着捏捏陈知年的小手,“能吃是福。”很多人都以胖为福气。
陈知年翻个白眼,然后警告的看了一眼周辞白,“周医生,你可要保持住六块腹肌了,我不喜欢啤酒肚。”
看着就油腻。
真的太影响视觉了。
“放心,不会。”
这一点,陈知年还是很放心的,像周辞白这样自律爱运动的人应该胖不起来。
“阿年、周医生,真巧。”叶钦笑眯眯着一张脸,眼睛被挤成一条线,“你们这是,散步?”叶钦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做散步这么无聊的事情。
陈知年一本正经的否认,“不。我们是在压马路。”
“压马路不就是散步?”
“一个人叫散步,两个人叫压马路。当然,也可以称为约会。”陈知年撇一眼叶钦,像他这种喜欢在床上交流感情的人是不会懂压马路的情趣。
叶钦撇撇嘴,“难道两个人一起就不用脚走路?”
陈知年看看叶钦,然后看看站在叶钦身边的陈晚秋,“好巧。”
“知年,真巧。”陈晚秋看向周辞白。
陈晚秋第一次见到陈知年的男朋友周辞白,英俊帅气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有些男人,看着就让人觉得优秀。
天之骄子。
陈知年刚谈恋爱的时候,陈晚秋就听爸妈说起了。当时,她爸妈用一种很轻蔑的语气说‘陈大海就是个傻子,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大学生女儿竟然找了个小医生。’
后来回到清水村,听到更多关于陈知年男朋友的消息,陈晚秋就想,
直到后来回清水村,听说了更多关于陈知年男朋友的话题,陈晚秋就想要是能见一见陈知年的男朋友就好了。
终于能见到人了。
很符合陈知年的审美,高大英俊、干净爽朗、文明有礼,气质很像宋文老师。这样的男人,真的很耀眼。
陈晚秋莫名的觉得心口发酸。
“你们怎么在这?”陈知年很奇怪。虽然幸福里距离通天公司不远,但陈知年还是第一次在附近偶遇公司的同事。
当然,现在已经变成了前同事。
叶钦和陈晚秋过来吃龟苓膏。幸福里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一家老旧的凉茶铺子,里面的龟苓膏特别好吃。
“我知道。”陈知年也很喜欢那家凉茶铺子的龟苓膏。去年夏天的时候,陈知年就常去吃龟苓膏加蜂蜜。
“一起吧?我们顺便聊一下提成的事。”过年后,叶钦和杨阳两人帮陈知年推销建材,拿一个点的提成。
这两人因为认识的人多,所以拿到的提成比周康成这个专职业务员还要高。陈知年的建材生意能做得风生水起,就多亏了有叶钦和杨阳的推销。
陈知年的仓库面积是一扩再扩,俨然要成为一个小型的建材批发地。
陈知年成立公司‘幸福家居’后,给叶钦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兼职推销‘幸福家居’的装修业务?
同样是一个点的提成。
叶钦没有拒绝,但想要提高提成的点。
“好。”陈知年也想和叶钦谈谈,更想请叶钦来给‘幸福家居’的业务员们上上课,如何成为一个出色的业务员。
几个人来到凉茶铺子。
陈知年要了个春橘味的龟苓膏,“加蜂蜜。”
“加牛奶。春冬加牛奶比蜂蜜更合适。”周辞白让老板把蜂蜜换成牛奶。
陈知年能怎么办?
听着呗。
谁让她有个医生男朋友?
陈晚秋看着事事以陈知年为先的周辞白,略微的有些羡慕,从来都是她像个小丫鬟一样去伺候照顾别人,从来没有人把她捧在手心。
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陈晚秋从来没有体会过。
陈知年和叶钦为了提成的点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陈知年只想给一个点,但叶钦却想要两个,最后确定1.5个点的提成。
陈知年请叶钦去‘幸福家居’上课,提高公司业务员的业务水平。
“多少钱一节课?”亲兄弟明算账。虽然叶钦和陈知年的关系不错,但在涉及到利益的情况下,还是要计算分明的。
陈知年和叶钦都明白,人情债最难还。
在能算钱的情况下,就尽量不要欠人情。
虽然陈知年知道有专业的培训师,但却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收费情况,“你觉得多少合适?”
“三百一节课,一个小时。虽然比一般的培训师收费要高,但是......”叶钦朝着陈知年眨巴一下眼睛,得意又骄傲的挑挑眉头,“阿年,你知道我的本事,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陈知年没有犹豫,“好。”陈知年听过叶钦给通天公司的业务员上课,绝对的干货满满,虽然不能用‘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来形容,但也绝对有收获。
三百一节课,虽然贵了,但只要产生的利润喜人,陈知年也不会吝啬投入。只要‘幸福家居’的业务员能学到叶钦的一分,她的投入就有回报,如果学到两分、三分......‘幸福家居’的家装就不用担心会没有项目。
“我平时要上班,只有周末有空。”虽然兼职其他的业务,但叶钦肯定是以通天公司的通讯工程、安防工程为主的。
叶钦看着陈知年笑的暧昧,“阿年,是不是很荣幸?通天公司的业务经理在你公司兼职。”
“的确很荣幸。”不过,如果马总知道,应该会怀疑她想要挖墙脚。
心动不如行动,陈知年扛起锄头,使劲的挖,“钦哥,要不要来‘幸福家居’?同样是业务经理。”
一个叶钦胜过是个业务员。
叶钦笑着摇摇头,“我就不祸害‘幸福家居’了。”
“你打算安排几节课?”
“什么时候开始?”
......
陈晚秋定定的看着陈知年,脸上的羡慕明晃晃,她很妒忌陈知年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底气。这是陈晚秋所没有的。
因为没有,所以妒忌。
陈晚秋看一眼安静的坐在旁边等着陈知年的周辞白,“周医生是儿科医生?”
“是。”在陌生人面前,周辞白一向高冷。
“听说周医生是京都人?怎么会来羊城工作?”
周辞白眉头轻皱,他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说家事,甚至觉得随意问别人家事的陌生人很不礼貌。
不过,周辞白在小叔的糖水店听过很多这样的对话。很多人在聊天的时候,常常会问‘你是哪里人?’
好像希望通过这样的对话找到老乡。
“你是哪里人?”
“青山镇的。”
“哇。我们是老乡。”关系瞬间被拉近,然后开始用家乡话拉家常。
又或者是“你是哪里人?”
“宝阳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