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子,从早上开始天南海北的客人就一波又一波的赶来。
刘正风不敢怠慢尊客,自己就站在庭前迎接,刘府门下弟子更是忙的团团转。
莫大虽也带了衡山派的弟子前来,却并无一人上前帮忙,显然是两方人马并不合群,唯有一个方千驹代表衡山派帮着操持些事情。
转眼将近午时,在衡山城集合了的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
为首的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
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刘府弟子和家人仆役摆了两百多桌,请宾客们就座,热闹的氛围才少少清净了两分。
向大年、米为义是刘正风的两个得意弟子,他们二人招待楼下宾客,方千驹则亲自去厢房请了高泰等人。
就在后厨备菜,众人都落座的时候,突然听到前厅几声铳响,而后就是鼓乐鸣锣,接着就是来了朝廷命官给刘正风宣旨,授他参将官衔。
此事一出满场哗然,侠义武犯禁,江湖中人自古就和官府朝廷关系不和,所以刘正风去做了朝廷走狗便被许多人看不起。
要不是顾及衡山派和五岳剑派的面子,当时怕是就有人出言讽刺。
高泰看在眼里,就连天门道长和定逸师太也叹息一声,似乎很可惜刘正风大好男儿却甘心做朝廷鹰犬。
群雄纷纷坐定,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
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站到大厅中说了一席软硬兼施的话,表达了金盆洗手的意愿,而后就走到茶几前伸手就要放进去。
“且慢!”
一声厉喝犹如晴空一道霹雳,惊得刘正风一顿,也吓了众英雄一跳。
众人放眼看去,却见说话是嵩山派掌门,五岳盟主左冷禅。
高泰运气沉声道:“刘师弟且慢!咱们五岳剑派和掌教的一桩大事还未查明,请你暂缓。”
高泰的声音不大但清晰的传遍了前前后后近千人的耳边,压住了不知多少喧哗议论。
众人全都看向刘正风和高泰。
岳不群心头一惊,他知道五岳并派上次未成高泰不会死心,没想到现在又要动手了。
莫大和刘正风则心中就惊异不已,两人都感觉高泰此时发话未免有打衡山脸的嫌疑,可是话已至此又不得不接。
刘正风心中担心是莫大请高泰来砸自己场子,朗声问道:“左师兄发话刘某不敢不遵,只是敢问什么大事能与我金盆洗手有关?”
高泰冷峻严肃的环视一周,却无人敢与其对视,他冷声道:“陆师弟你说吧。”
陆柏站起身,瘦高的个子颇为显眼,他声音细柔,但运气吐声倒也让人听得清楚。
“各位同道都在,陆某就说一说,刘师兄要金盆洗手本也不算大事,虽然说他混出了的偌大家业,江湖人称刘三爷,都是靠的衡山派和五岳剑派,吃了娘奶不养娘我是看不惯,可是若是只是自己退出江湖也就算了……”
陆柏对刘正风十分看不惯,言语间就颇不客气,五岳剑派的师长弟子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就算是其他门派的人想了想也深以为然,刘正风脸皮发烫,皱起眉头。
陆柏嘿嘿冷笑道:“刘师兄是咱们五岳剑派的高手前辈,衡山派里的台面人物,他突然要退出江湖大家就不好奇嘛?左盟主他得知后就调查此事,一开始左师兄还以为是刘师兄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想着帮帮他,谁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