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身边的每个人都对我抱有很深的恶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我是做错了什么,让他们都恨不得我死。
我亲眼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火焰加身、化作灰烬,悲伤到麻木,流泪到眼眶干涸。
承受着来自血脉至亲的奚落、嘲讽、打压。
吃残羹冷炙,睡阴暗小屋,遭受数不尽的“意外”,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我受着,忍着,不做反抗,因为知道我的反抗只会让他们的恶意加深,加重我自己的痛苦。
没有人会对我有所期待。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坚持活着。
后来,我知道了自己爷爷的计划,原来,我只是一个“挡箭牌”。
我的父母,也是因为挡了路,所以,死的那般突然,至死都不知他们所敬重的父亲、公公,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也知道了那个以折磨我为乐的与我有三分相似的少年,竟是我的小叔,也是我那个爷爷所谓“真爱”的孩子。
何其讽刺,为了这个孩子,亲手葬送了另一个亲生儿子,还在计划着利用压榨着亲孙子。
我能说什么?
不愧是君家吗?
冷心冷情,利益至上,亲情淡薄,满是算计、利用。
原来,我所有的痛、苦、哀、伤,皆由他们一手造就。
我恨!
所以我忍,比以前还能忍,一点点蛰伏着,发展着自己的势力,笼络人心,八面玲珑。
只因为恨而活着。
然而,却总有人不想让他活。
君暮,我的好大伯,雇佣亡命之徒,绑架了我,想要我的命。
当骨头碎裂时,我已无力反抗,我本从未将这个空有野心却没长脑子的大伯放在眼里,到头来却是彻底栽在了他的手里。
我以为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然而那仿若空气凝固、时间静止的一刻让我永生难忘。
那个满身狼狈却宛若天使的女孩,成了深渊中阴暗污秽的我的光明的救赎。
后来我与她再次相遇,知道了她的名字,黎初,这个名字仿若早已烙印于心千百遍。
她说带我回家时眼中的亮光是那般耀眼,差点灼伤早已习惯黑暗的自己。
突如其来的毒发让我惊慌失措,我害怕、恐慌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污了她的眼,却不想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天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她泛红的脸颊时我的心有多安宁,像游荡了千万年终于找到了归属。
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呀。
她是天上云,我是地下泥,云泥之别,天地之差,我们如何能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