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盛予墨这两个字说出口之前。
柳慕莞就已经猜到了。
她当然记得他的血型。
但她并没有乐观到认为,盛予墨会好心地给简琮苏输血。
送简琮苏到医院,在车上给他急救,足够仁义。但这个男人的仁义,是有限度的。
尤其是,简琮苏与他,非亲非故。
其实若是要给柳慕莞一个救简琮苏的理由,她大约也只能说出一句,他是小黄鸡的生命之光,要是他没了,小黄鸡铁定得哭死过去。
这种时候,去想简琮苏和自己这幅身体那脆弱的“亲情”,着实有些讽刺。
她想到萧漫说过的话。
“我骗他给我送零食的时候,他都会给你带一盒牛奶过来。”
她问萧漫,你怎么知道他是送给我的啊?
萧漫说,因为我告诉过他我乳糖不耐受啊。
……
柳慕莞一点也不相信萧漫的话,她明明很喜欢吃奶制品。
不对,太后有什么是不喜欢吃的?
她转过身去,看着离自己足足有一米的盛予墨。
“墨少,你能……”
“不能。”盛予墨不等她说出剩下的话,就拒绝,“让医院去其他医院血库调。”
“我们已经打过电话,最近的医院也没有这个库存。”医生见惯人情生死,只是公事公办地称述事实,“最快也要等三个小时才能有血源过来。病患现在情况很危急。”
柳慕莞深呼吸,“盛予墨……”
她望着他的眼,和那双极好看的眸子,镶嵌在那对凤眼里的黑珍珠。
曾经,她说过他对她好脾气的时候,那双眼睛就有珍珠一样柔亮的光。
可是现如今,她只看到溢着寒气的冰珠,蕴藏着无尽的黑暗。
“我需要知道,关小姐为什么会说,简妮不是萧漫的亲生女儿。”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