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外几个美婢娇言笑语的,让陆离恍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转世投胎’了呢。
难道真的又成‘人’了?不能那么苦逼吧?
这要成了‘人’,一切一切的苦修岂不是全它玛的作废了?
陆离忙一抬手,手指搓捻之间,皇品神器‘羲道斩’就出来了,璀璨的光芒流转,能割裂虚空的威能荡漾着……
好吧,这就放心了……
下一刻,陆离的神魂意念‘飘’了出去,先看下这是个什么世界再说。
没谁发现‘姑爷’神魂出窍出巡天了。
陆离的神念笼罩这片天地,一目了然,果然是一片人间乐土,这颗星辰……非常的普通,还只是‘行星’,好吧,这样的星辰就是灰渣一样的存在,连光都不发,嗯,对的,恒星才会发光发热,行星不能够。
转过来又‘看’了眼那‘太阳’,好象与当初家乡的太阳没有太大的区别。
远处有一座山,孤仞入云,颇有几分仙气。
就见孤仞绝壁上有几字:紫虚正阳峰。
哦,紫虚正阳,也算名符其实,此峰之下蕴育着一条灵脉,集天地日月精华之气而成的一条灵气之脉,看来这紫虚正阳峰是一处修道所在,‘看’峰峦之间不少殿宇楼台,在去雾缭绕之间颇得几分仙境之意……
称之为人间仙境倒也不为过。
近处是一座极繁盛的大州城,如蚂如潮的生民们在街市上流淌……
是的流淌,在陆离眼中,他们就是‘流淌’。
再远处些,似乎弥漫着杀劫和血腥,那边……应该是边境地带吧?
两国边境有杀戮血腥是正常的。
陆离基本确定自己是到了‘人间’。
还被某家大小姐‘捡’回来当了姑爷,话说这家小姐挺开明的啊,捡回个俊男就敢做‘姑爷’?必然是受宠的千金啊。
陆离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虽然皇器还是皇器,但是似乎它的威能释放不出来了?
呃……
陆离收回了神念,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羲道斩’上,细看,威芒只限于刃体寸余范围闪烁。
他忙以意念催动了一下,指着榻外一个锦墩。
可是羲道斩的能量根本不能溢出刃体。
呃,这是……
能量被封印了,只限于刃体外寸许活动范围,这它玛不是把皇器给废了啊?
难道这天地之间的法限还能够封住皇品神器?
就算这颗行星的全部能量加一起,都扛不住自己这皇器一击吧?一击必然碎为齑粉的好不好?
问题是皇器能量释放不出来,你奈之何如?
这是法限封冻了能量的原因,倒不是皇器本身出了什么毛病。
皇器都不能释放能量了,那自己……岂不是也无法外放元炁了吗?
一念及此,陆离用食指点了一指出去。
好吧,连毛的一丝元炁也没喷出去……艹了,这是怎么回事?
体内的确还澎湃着无穷无尽的天魔古蛮气,按理说自己一指点穿这颗行星都不会存在问题的,可是元炁释放不出来。
自身能量也被法限封禁了。
突然,脑海之中闪烁了一点亮芒。
陆离心下微微一动,捕捉到那丝亮芒,下一刻,芒点在神窍中分解开来,‘此乃‘天地法限’之外的禁地,不可施放陈灭性的能量,天地法限会自动禁锢能量体的肆虐,要遵照入境随俗的规矩,天地间的平衡不可打破,不可逾越……’
原来如此……
那不能释放能量,岂不是无法离开这个‘行星’?自囚了啊?
陆离立即想到这个大问题。
甚至皇器空间都不能开启,想装点东西或取点东西出来也不可能了,至少在这个受到‘天地法限’屏蔽的世界不行。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自己可是‘超人’的存在。
但是超人的能力被天地法限禁锢了。
怎么会来到这里啊?
想想可能是炸塌了千百亿万时空被‘崩’到这里的吧?
而这颗行星处于哪个纪元呢?‘半蛮古’?还是‘荒古’?又或是‘蛮古’?
不过,这个世界要是有修道成仙的路径,那就是天地法限留下的唯一‘生门’,超能者只能循这条路离开平凡的世界。
一念及此,陆离也就不急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是相当怀念‘人间’烟火的,能重历俗世平丹中见真趣的一切,也不枉这一趟,既然天意如此,说明自己‘生命’中缺这一段经历,想想刚出世时,的确太快的就进入了仙界……
如今的陆离是能沉得住气细细品味一切的‘陆离’了,再非曾经的陆离,千百万年他也等的起,在‘法界皇廷’世界之外渡过纪元的岁月,下一刹那回去,还是自己离开未久的那段时期,倒是无需担忧什么……
总要在这边寻到‘天地法限’的生门,才能想办法离开这禁锢自己能力的平凡世界,慢慢来嘛,都不算什么的。
思绪平静下来时,一美婢入来。
她行至榻前,美眸忽闪忽闪的看已经睁开眼的陆离,一脸惊喜的表情。
“啊啊……姑爷醒了,姑爷醒了,快快去告诉小姐……”
“醒了?醒了吗?快快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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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中堂。
曾经的一代权相‘徐淮道’已经退位三年余,他也年近七旬,垂垂老矣。
但是老家伙身子骨还是健朗的,他身材高大,颇有岳峙气势,虽须发皆白,但面如婴嫩,一双黑瞳神光流转,只从表相看就知道他精通修行,看他神光奕奕的精神头儿,怕仍有夜御诸美而不疲的能力啊。
此时,徐淮道正在中堂之中与爱女掌珠徐秀雯说话。
“……爹爹,良人已经在女儿榻上,女儿清白已染,还望爹爹成全则个……”
“你啊,你要气死老夫不成?哎……明相之子也是佳婿也,虽有些跳脱不羁的性子,但年轻人嘛,你兄弟几个都不是如此吗?你怎么就看不上他?论文才武道,明子皆一时之选,出品能成章,上马能提枪……”
徐秀雯垂美眸道:“爹爹,此人性浮,寡情,薄幸,不义之名也满世界传,爹爹岂有不闻?若非他尊长为相,怕是爹爹也未必看得上此人吧?我知爹爹欲谋复出,非明相执言不可,但明陵浩此人似忠实猾,可未必会如了爹爹的愿,尤其明府上的丑闻也是世人皆知的,子偷父妾这种事,从明府中传出都不是一次了……”
“你呀你呀……诸员府上这等事又算什么?连皇室都有父妃子继的事,总之,‘妾’这种东西上不得台面,就是个府上养的伺候奴婢,贵客登门打发个‘妾’去伺奉是主人给客人的一种礼遇,也是一种态度的表达嘛,其‘妾’不过是个说法,与娼何异?世间女子皆视‘妾’位可贵,是因为她们身在奴坑,想从这个坑里爬出来,不做妾做什么?还想当夫人啊?”
说妾贱,奴岂不更贱?
一言以蔽之,女人在‘男尊女卑’的世道背景下就是这么个卑贱位置,动辄触规被杖毙或拉出去赏给仆奴的比比皆是。
谁又何曾把她们当个‘人’的看待过?
碰上个好的‘主子’那是福,碰上寡情薄义的能不能活到二十岁都是大问题。
说起来徐淮道刚纳的小妾才十六岁,比他闺女徐秀雯还要小两岁呢。
这时代,16岁不出阁的女儿家算大的了,一般14就出了,十五六岁当娘的都不在少数,象徐秀雯这样二九年华的少女都要称一声‘老’了,二十岁的更被称为‘老闺女’,怕都不好嫁出去,人家怀疑你有毛病,
在户人家的小姐,十五六岁必然出阁,在这年月的女人们都早熟些,十四五都长开了,完全能承担做女人的一切呢。
徐秀雯被爹爹逼着与明陵浩之子明华结亲,但她坚拒不从,这不,赶着两日前上庙回来在野外捡了个‘人’,洗出来一看那个俊秀啊,徐秀雯一咬牙就把俊男搁自己秀榻上了,这世道这种事与贞洁挂勾的,徐秀雯也是豁出去了,先把自己名污了,这个俊秀男子怎么看都比那个‘明华’强啊,论眉论眼论身板儿……哦,自己倒是没见过‘明华’的身板儿,但是这无名俊男的身板儿实在是‘扎眼’啊,她才不信那‘明华’会强过自己捡回来这个呢。
做为昔日一代权相的掌珠爱女,她还真有挑婿的资格,放出话来,‘身上有一个黑点也不要’,谁都没辙,这就是相爷的千金,人家就能这么挑你,你赶紧的回家洗净了查查,身上哪有黑点印记之类,拿把刀剜了再说……
对于女儿的任性,徐淮道也是曾有领教的,这次更彻底,捡了个人就弄秀榻上去了,他就恨不能把那个捡回来的小子千刀万剐了才解恨,坏了老夫的大事啊,可眼下这个事摆不平了,女儿的名声更重要呐。
这死丫头把自己捡回个姑爷的事都放出去了……这还能怎么整啊?
徐淮道是干生气没办法。
这时,有美婢来报,“小姐,姑爷醒了……”
徐秀雯立即起身,“爹爹,女儿先去了……”
徐淮道翻了个白眼,能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