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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火下,崇文看着鲶鱼仔苍白的脸,不由得心如刀割。

一支仴箭透入他右胸,吓坏的亲兵伍长白沙爬胡乱起箭头。一块仴铁箭簇断在胸部,造成血气胸,积血带着泡沫渗入肺腔,骤然加大的肺压当时就把鲶鱼仔憋死过去。

多亏白井房胤派人把他抢到将船,船上有大内家的医臣紧急施救,给他取出箭簇,又在他胸部又开了一个孔,释放胸腔压力,把胸腔的积血吸出来,总算暂时保住了他的小命,只是他闭气的时间太长了,谁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传令兵把突破第一道江防的战报送到中军,崇文也知道了鲶鱼仔重伤。刹那间,他竟然动起了撤兵的念头,入娘的,值得么!值得么!值得么!

此事他决定瞒住总兵顺,老海贼岁数大了,怕是受不了这打击。

终于熬到太阳下山,崇文以巡哨名义来到大内水军将船,看到了伤重昏迷的鲶鱼仔。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逃出南京,奔向大海,血溅龙王岛,征伐仴国,多少次狂风暴雨,多少次绝地求生,同生共死的老兄弟一个又一个死去。

一个月前他断送了李启乾,现在鲶鱼仔又生死不知,这都是入娘的图的什么!

海里青林养浩已经冷静下来,他悄悄走过来,把崇文劝到露台上透透气。江风扑面,两人默默看着沉寂下来的战场,营火一望无际,从生驹山一直蔓延到淀川河。

不远处,那座靠近东岸的箭楼还在燃烧,如同夜幕下的大火炬。更远处的江面上,箭楼依然亮着灯火,挡住黑暗中那几道该死的浮桥。

崇文喃喃的说道:“也不知道柏原山道那边怎么样了,二出海他们的战事顺不顺利,阿乾。。。还活着么。”

海里青说道:“阿乾机敏过人,吉人自有天相,大出海不必担忧。”

崇文摇着头,说道:“大岛之战以前我说过,我经常有不好的预感。。。此战还是太匆忙了,我怕付出的代价太大,谁都承受不住。”

海里青沉默了一阵,忽然抬起头,坚定的说道:“绝不能撤兵!哪怕我们死光了,也要在此地战到底,退则大事去矣。”

崇文叹道:“是啊,仴国的金山银山就在眼前,就算是我下令撤退,又有谁肯听我的。白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他们杀红了眼了。”

海里青指着上游江防,坚定的说道:“鲶鱼仔的方略可行,把1斤小炮装在小早船上,压制敌军,派火工冒死斩断铁索,大事可成。大出海,你的方略没有错,万万不可动摇啊。”

崇文摇摇头,说道:“细川赖之不是傻子,天亮之后必有变招,明天的战事没那么容易。。。可虑的是,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海里青有些急促的说道:“无论他怎么做,江防都是他们的弱点,明日打破浮桥,我们就必胜无疑。”

崇文看着对面黑沉沉的敌军江防,终于说道:“你说的不错,如果鲶鱼仔不幸。。。没了,我就让对面所有人给他殉葬。”

他说的很平静,声音并不高亢,海里青精神一振,他感觉到了,崇文天子心中最后的那一丝软弱已经消退,刚毅如铁的大出海又回来了。

崇文转过身,喝道:“义政!”

忠实的亲卫队长在黑暗中沉声应道:“是!”

崇文说道:“派人召集老七哨诸哨长,九州哨桦山资久和桦山久政,辎重哨账房张五,大内孙三郎教佑和大内军奉行龙造寺信永,立即到这里会议,商议战事。”

桦山义政应道:“是!”脚步声响,消失在黑暗中。

不一刻,诸将来到水军将船露台,参见大出海已毕,崇文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激战了一个白日,幕府军的虚实也大致明了,相信幕府对我们也不再是一无所知,明日才是真正的决战。

布置明日作战之前,我要你们严防敌军夜袭,尤其是趁夜纵火,焚我车城。回去以后,多派伏路军,前出车城至少半里,疏散配置,多备火砖。车垒之后,士卒至少三成不得卸甲,两个时辰一班,轮流歇宿,一旦前方有警,立即增援。”

徐海说道:“我们可不可以主动袭扰敌军。”

崇文说道:“各哨自行处置,但规模不可过百人,轮番出击,疲敝敌军即可。真正的决战在明日,疲敝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

徐海点头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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