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虎悻悻然的骂道:“入娘的,堂堂大康男儿,娶个拖油瓶,你可真是义气。”一催坐骑,跑不见了。
二出海忽然翻过身,对崇文说道:“那阿顺也要娶妻么?”
崇文痛饮了一口烧酒,把粗瓷酒壶扔的老远,大声说道:“阿顺不是仴局将士?既然都要娶,他当然也不能例外。。。那什么,阿乾你说说那厨娘,兴许阿顺大叔中意,他不是正缺个继承家门的儿子么。”
数十粗莽的海贼轰然大笑,海里清大笑道:“那鲶鱼仔如何称呼3岁后爹?”
一行说说笑笑,跨过淀川新桥过河,经过高槻城的时候,海贼们不停的向城头吹口哨,嘻嘻哈哈的嘲骂,城头却毫无反应,没人敢出来宰了这几十个嚣张的海贼。
午后时分,这些半醉的家伙终于到了箕面村,伤号们龇牙咧嘴的爬到热气腾腾的温汤里,一边喝酒一边扯蛋。众亲卫安顿好了马匹车辆,收拾出茅屋安营扎寨,拿出腌肉果品,开始纵酒狂欢,陈尿泥大声抱怨,要是拉几个游廊女来就好了。
汤池里,大炮炥微醺的说道:“那些混蛋契东。。。已经把仴国海岸分的差不多了。”
崇文正舒服的享受着温热泉水,没听清楚,大炮炥大声说了一句:“大出海,那些混蛋要把仴国分完了。”
崇文有气无力的问道:“哦?他们怎么分的?”
大炮炥说道:“歙县帮和松浦党想要西仴国海,从东山道出羽国向西,北陆道、山、山阳道诸海岸,一直到九州西海岸。”
崇文笑道:“入娘的,歙县帮打仗的时候拼命往琉球跑,打完了他们倒一点不少要。”
海里青说道:“他们是惦记着仴国与芶丽的贸易,还有辽东。”
崇文点头道:“若是别人不反对,我们反对什么,犯不上为这点屁事得罪他们。。。别人呢?他们要什么?”
大炮炥笑道:“宁波帮老柴他们要濑户内海,还有漳州帮月港、烈屿、九都那些家伙,这些日子他们像狗一样互相撕咬,毕竟这里是仴国最富饶的地区,阿关天天给他们调解了。”
二出海大笑道:“我天天喝的醉醺醺,实在是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不过漳州帮那些家伙实在小气,洪迪珍和张维自己都尿不到一壶里,不如在东山道和东海道那些口岸里头分他们一些,都挤在濑户内海也不好相处。”
大炮炥说道:“饶平帮怕是不答应,枳林、南澳那些海贼要关东十国,东海道那些口岸大约是不肯分给漳州人,再往东的东山道鸟不拉屎,漳州人也不愿要。”
海里青摇头苦笑道:“那些漳州人实在是难缠的紧,我听说他们在暗中联络,打算把你大出海赶下大掌柜宝座,换入娘的严山老执掌仴局。”
崇文撇撇嘴,说道:“真当我稀罕这个位子么?屁好处没有,还四处得罪人。”
海里青说道:“还是要争,九鬼家本来是从伊势湾向西,一直到四国面向大洋那些海岸,还有通堺城的海路。九鬼隆良觉得自己功劳大,生生从粤人口里夺下了三河湾,往关东楔进一颗钉子。。。力争,总是有些好处。”
二出海嘲笑道:“他没货,有澳口又有鸟用。”
海里青说道:“谁说的?他已经和漳州那些家伙开了合股局,打算在纪伊、志摩、伊势广殖桑树,大办丝厂,把康绢从仴国挤出去呐。”
崇文大笑,大炮炥摇头道:“喝多了杯中物,做梦吧。”
桦山义政忽然插嘴道:“西九州怎么归了歙县帮,我们桦山家可如何是好?”
大炮炥消息灵通,他神秘的说道:“听说,歙县帮想用西九州海岸和你们桦山家换德岛,如此桦山家将独霸九州海岸,你父亲到底没同意。”
桦山义政愣愣看着大炮炥,问道:“这是为何?”
大炮炥湿漉漉的手在义政的脑袋上搡了一把,骂道:“你可真是个呆头鹅,除了杀人狗屁也不会。九州那鸟地方才几个人口,又不产金银,不产铁料,狗屁都没有,要来何用?
德岛虽小,却盛产蔗糖,和桦山家的奄美大岛联成一气,将来必是龙王岛航线的关键所在,傻子才会被歙县人哄骗。”
桦山义政捂着脑袋,不服气的喊道:“你才是傻子,我们龙王岛拼死拼活,好处都让别人分完了,我们又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