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被李氏这喧宾夺主的行为气的眼睛发红,恨恨的盯着李氏的背影,旁边的许嬷嬷见了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收敛了神色,然语气勉强的朝其余人道:“三位妹妹不如在我这里一起用膳吧,也省的来回跑动了。”
宋格格和武格格正不情愿离开呢,听了这话俱都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忙感激的应下。
南嘉虽然想回去,但此时只能随大流,留下来。
三人跟着乌拉那拉氏去了正厅,李氏看见了,眼里划过一抹嘲讽。福晋心思重,却总喜欢装出一副大度的姿态。
因着与贝勒爷同桌共食,所以今日的菜做的极丰盛。只是饭桌上的人明显都没有用膳的心思。
南嘉也有些食不下咽,她瞧着李氏不住的为胤禛夹菜,而其余人也时不时的抢着为胤禛递个筷子或汤匙,她微微有些不自在。
乌拉那拉氏看着李氏的行为心里不免有些发堵,但到底顾忌着贝勒爷的喜好不好发作。因此瞧见南嘉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就皱眉道:“怎么,我这里的菜不合索卓罗格格的胃口吗?”
南嘉知道福晋这是不敢招惹李氏,所以找借口想拿她出气,顺便立威。毕竟柿子捡软的捏嘛。
只是她却不想白白受这等闲气,虽然乌拉那拉氏是福晋,但今日她明显底气不足。
南嘉适时的红了眼睛,在确保胤禛看见她的委屈后又微微低下了头,然后抢在乌拉那拉氏开口责备之前,唇色有些苍白的道:“请爷和福晋恕罪,妾确实没有什么胃口。今日一早听说张妹妹小产时,妾被吓了一跳,既为张妹妹的身子担心,又为贝勒爷痛失爱子难过。后来还被福晋怀疑妾与此事有所牵连,所以到现在心中还是不安极了。”
南嘉这样的姿态引得胤禛朝她看一眼,见她面色确实有些不好,便开口道:“索卓罗氏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张氏之事与你干系不大。”
见了胤禛这样体贴的姿态,李氏心里止不住的有些泛酸。但到底顾及着大局,她还是温和的笑了笑,对着胤禛道:“爷虽顾虑索卓罗妹妹的身子,但福晋早先已经说过了,索卓罗妹妹昨日见过张妹妹,算得上是查证此事的重要证人,这会子让索卓罗妹妹回去,怕是是要惹人怀疑的。”说着朝福晋那里撇了一眼。
李氏不想南嘉离开,南嘉也对李氏的后续打算有些好奇,因此她神色有些忧郁的道:“妾虽胆子小,但也很是忧心张妹妹的事,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妾相信爷和福晋定会尽快查清此事的。”
胤禛看着南嘉眼里染上一抹暖色,神色满意的道:“索卓罗氏一向是个识大体的。”
听到这话,南嘉微微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乌拉那拉氏的发难被被南嘉悉数挡了回去,而且她打算将南嘉牵扯进此事的心思,又被南嘉当着贝勒爷的面说破。
她虽对南嘉的不受教心里不快,但更多却顾虑着胤禛的态度,她小心的看了胤禛一眼,见他已经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筷子,心里便越发没底,正想解释些什么时,高无庸进来禀报:“贝勒爷,徐太医已经为张氏诊完脉了,正在院里候着呢。”
乌拉那拉氏心里松口气,然后体贴的道:“爷再用些吧,用完饭再问也不迟。”
胤禛并未应下,而是皱了皱眉,道:“不必了。”然后与高无庸道:“传进来吧。”接着起身去了议事厅。
一旁的李氏冷笑道:“张妹妹失得是爷的子嗣,福晋自是不急的。”然后也起身跟胤禛出去了。
乌拉那拉氏被李氏一二再,再而三的嘲讽气的脸色发白,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她语气勉强的与其余人道:“三位妹妹与我一道出去看看吧。”
南嘉等人刚坐下,高无庸就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进来了。此人便是徐太医。
这次再没给福晋和李氏插话的机会,胤禛直接问徐太医:“张氏到底怎么回事?”
徐太医忙恭声道:“回四贝勒爷的话,奴才刚刚为府里的贵人把脉,发现她之所以滑胎应该是长时间接触了活血的药物所致。”
活血的药物?如此便是人为导致。
厅里众人大惊,更是不敢随意插言,免得惹祸上身。屋里气氛有些沉闷,南嘉偷偷撇了眼李氏,见她面色与众人一样,也是一副既惊且讶的神色,再看福晋脸上是除了惊讶就再没有其他表情。
南嘉感皱了皱眉,正想着什么时,忽觉有一股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抬头,瞧见是胤禛在看着她,她忙露出个得体的表情来端坐着。直到这股子视线不在了,才松缓了些。
胤禛看了南嘉脸上微有些不安,心想着到底年纪小没见过这些,难免会被吓到,这会子怕是已经在强撑着了。他吩咐高无庸,“端杯参茶来。”
高无庸顺着胤禛的视线,看到了南嘉,便知这参茶是给南嘉的,但厅里这么多主子,他却不能真的只沏一杯,因此出去茶房进来时给屋里众人都上了一杯。
李氏捧着手里的茶碗,心里五味杂陈。但不等她感伤太多,上首的胤禛已经重新问起徐太医,“可能查出来是何什么药物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