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故事就比较老套了……
直到大家发现小晴的肚子渐渐大的时候,小县的人们由开始的羞于启齿到后來津津乐道再转变成义愤填膺。
大家把那个香港人堵住,让他给小晴一个交待,香港人答应给小晴一个正式的婚礼。
婚礼那天,几乎全县的人都來看了。
如果中途沒有出现一个雍容华贵人少妇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子來砸场,那这场婚礼将是整个县城几十年來人们见到过最为奢华的婚礼。
可是?当看热闹的人们清醒过來时,新郎已经被少妇带來的几个大汉强形拉上车子扬长而去,挺着大肚子的新娘也倒在地上。
大家手忙脚乱的把新娘送到医院,不到一小时,新娘早产生下了一个不足五斤的女孩子。
不久,小晴带着这个女儿在全县人民或同情或鄙夷的眼光中悄然离去,从此再无音讯。
人们最后一次见到小晴,是在小晴母亲的葬礼上,那时,小晴明显已经过上了比较安稳的生活,和她同來的还有另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姑婆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单若影的手背:“沒想到,你妈妈命这么苦,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抛下你走了,听小梵说你一直在孤儿院长大,还能考上医学院,当上医生,真是了不起!”
单若影吸了吸鼻子,不想在老人面前流泪。
她不顾姑婆的挽留,慌称自己下午还要值班,匆匆站起來,离开了舒家小院。
走出院外,她只觉得夏末的阳光特别刺眼,用手挡了挡,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沿着双颊流了下來。
,,原來自己的身世这样的不光彩,原來自己的母亲在短暂的生命里曾经有这样曲折的人生,原來自己还有个姓林的父亲在香港,原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孤儿。
单若影摇摇欲坠地走到宿舍楼下,扶着楼梯的扶手慢腾腾地向楼上走去,此时,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重如千斤,太阳穴处突突地跳动着,胸口也似乎喘不过气來。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早饭沒吃,回來时又顶着中午的烈日暴晒,加之又是身理期,所以有点低血糖了,她想着只要坚持走到四楼,喝口水休息一会儿就会沒事了。
可是?刚刚走到二楼转弯处,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了。
单若影是痛醒的,因为有人正掐着她的人中穴,她找到焦距,一张放大的白净的脸就在眼前。
“小单,你醒了,中暑了!”贺医生关心地问道。
单若影动了动身体,浑身竟然提不起一点力气。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嗯,谢谢贺医生!”
贺医生弯下身子,将单若影半抱着扶起來,向楼上慢慢的走去。
刚沒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贺医生被一只有力的手粗暴地推开了,单若影沒了依托,眼看又要栽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眼看去,对上一双阴沉愠怒的眼睛。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一下,但突然又觉得沒有必要。
旁边的贺医生一惯温和的声音响起:“小单好像是中暑了,刚才她晕倒了!”
舒易梵侧过身子,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抱着单若影向四楼走去。
直到单若影躺在床上,喝了一杯白糖水之后,舒易梵那张臭脸才略略有点缓和。
“你自己当医生的,竟然能晕倒,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照顾好,又怎么能给别人治病!”觉得好点沒,中饭还沒吃吧!你睡一会儿,我去煮点粥给你喝!”
舒易梵说着站起了身子,向厨房走去。
单若影向着他的背影,心中那份伤心与委屈又开始泛滥,眼睛再次被泪水模糊。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摔了一跤的孩子,沒有亲人的时候觉得咬咬牙疼也就过去了,可是?一旦见到关心自己的人了,那份疼就会再次被放大。
舒易梵端热粥來给单若影吃的时候,单若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的眼睛和睫毛上还闪闪亮亮的挂着未干的眼泪珠儿。
舒易梵的心跟着疼了一下,心疼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奇妙。
( 只做情人不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