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您这是……认识我?”
老徐拿抹布擦了擦沾满面粉的手,有些好奇的问到。
那位游侠儿轻笑一声,忽然开口道出了一个让老徐心底震惊如江海翻涌一般的名字。
“拙食!”
这两个字古怪,可却的的确确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老徐已经有五年没有听闻了。
虽说内心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可老徐的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半分,如此这般的从容心境倒的确不像是一个孤苦伶仃只能靠卖包子糊口的糟老头子。
“这位公子是在说我这包子难吃吗?”
徐老头依旧是故作疑惑的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兴许是老了,手艺退步了,若是放在当年,我……”“若是放在当年,你应该在杀人,而不是潜伏在这上京城内做一个探子。”
那布衣游侠儿依旧是淡淡的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传入那老徐耳中都宛如炸雷一般。
老徐虽说依旧是摆出一副不甚了了的样子,可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大门和窗口的方向,似乎是生怕隔墙有耳。
这些细微的变化哪逃得过那游侠儿的眼睛,只见他轻笑一声,也不再拐弯抹角,从腰间掏出一物丢在桌子上那半屉包子旁边,直截了当的开口,“我是魏渊。”
这个名字虽说饱受争议,在整个天下也都是毁誉参半,可谁也不能否认,魏渊二字听在任何人耳中都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但这也不过是在那些大人物的世界里罢了,市井巷弄的这些斗升小民哪里会清楚,对于他们来说,每日的营生稍多两个铜板,攒到月底便能到酒馆里打上一壶子酒糟回家配着粗茶淡饭小酌一番,这就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了,魏渊这个名字,他们恐怕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可就在看清楚了魏渊丢在桌子上的那物件儿,徐老头的眼神微微眯了一眯,抬头看着魏渊,半响没有说话。
他自然认识那是什么东西,现如今与那半屉包子摆在一起的可不就是浩国禁天司的提司腰牌嘛。
方才从魏渊口中道出的那古怪名字就属于他,他就是再老,再怎么健忘,恐怕这一生都不可能忘却这个名字。
拙食,浩国禁天司阴殿百夫长,被安插在楚国上京城内做探子,这一潜伏便是整整五年,在粘杆处的眼皮子底下,在那个与关语堂、贾闲仁齐名,被天下世人称作三大毒屠夫之一的禄求手底下生存,一言一行都如履薄冰,稍不注意恐怕后果便不堪设想。
这些年来,上京城内被粘杆处揪出来的别国探子还少吗,有哪一个下场能好的了的,就是想求一个痛快的死法恐怕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