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用后脑勺回复他:“我知道你是我的病人,我最听病人的话了,你说让我离远点的。”
司明厉:“……”司总被撅了,从头撅到脚,劈头盖脸。
司家上下瞬间传开,司明厉的卧室阴森森的,谁也不敢进。
这时候最惨的还是汪喆,跟活靶子似的,被叫到卧室,迎头就是一顿猛击。
“女人都这么记仇吗?
我不过说她几句,她一字不落的给我记着!”
“一早就想这么整治我了是吗?
指望我内疚,好跟她道歉?
不可能,别做梦了。”
“天天到处乱跑,我带她回来难不成是要她天天跑出去玩的!”
“我让她离我远点,她就离我远点,这么听话怎么不去当红绿灯!”
啪啪啪!司明厉拍的桌子咣咣作响,汪喆都要被吓尿了,思忖再三,汪喆说。
“司总,小女生都不喜欢被管着,梁小姐毕竟才二十岁。”
“你看她像二十岁的样子吗?
她训我的样子像我是她儿子!”
汪喆耸着肩意识到一件事。
司总这是面子里子都丢光光之后的无意义咆哮,目的是为了冰镇一下被啪啪打肿的脸。
这么一想,汪喆心里松快多了,连连点头劝慰道,“梁小姐不懂事,司总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去请她来跟您道歉。”
本来以为就是给主子个台阶下下,结果。
“快去。”
“……”汪喆欲哭无泪,这秘书干的,太难了。
他小心翼翼的去找梁瓷,结果发现梁瓷不在家,又跑了?
哎呦喂!!梁瓷的确不在家,但不是被司明厉气走的,她今天是有件正事要做,药材群里有人爆料,在槐山附近发现了珍贵的伏熹草,几十年难得一见,好多人已经过去试图采摘,但都没有成功,理由是地势太陡峭,稍有不慎会出危险。
梁瓷看了网上发的地势图,的确有点危险,她原本不想去,但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心。
没跟任何人说,梁瓷拿上装备偷偷跑去了槐山。
司明厉知道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时,已经是晚上了。
司总砸碎了一套价值两百万的茶壶,亲自开车去追。
接近十一月份,槐山下冷风呼啸而过,司明厉请了专业的登山队来找人,他下车跟着往里闯,见很多人围在一起讨论山上的人。
司明厉拽住一个人问:“见没见过一个小女孩,这么高,梳长长的辫子。”
那人蓦地被拽住,有点生气,推开司明厉:“来登山的哪有什么小女孩,就这山,小女孩有命登上去吗?
肯定的摔死。”
摔死!司明厉心里咯噔一下,猛的揪住那人的衣领,狠狠一拳上去。
“诶,你怎么打人啊!”
四周乱成一团,司家保镖来调解纠纷,司明厉趁乱就往山上跑。
只是他没穿任何防护服,再加上他身体还没恢复,山上太冷,风吹的他摇摇晃晃。
“梁瓷!”
司明厉大喊。
夜太暗了,他视力不好,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盲喊:“梁瓷!梁瓷!”
艰难上了几个台阶,司明厉就不行了,扶着石头大口的喘气,不知道方向对不对,不知道她在不在山上,不知道她是被困住了,还是已经掉下山摔死了。
什么也不知道!司明厉一拳砸在石头上,胸腔里血气翻涌,他吼的声带都要裂了。
“梁瓷!”
一只手突然拽住他的,司明厉蓦地回头,一片黑暗里,他看见梁瓷明亮的眼睛。
“先生,你怎么来了?”
司明厉一把将人拽到怀里抱住。
他身上都冻透了,梁瓷一摸,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把帽子手套摘下来给他戴上。
“下山说。”
回到家,司明厉又发烧了,浑身滚谈,意识模糊。
医生赶来给她打了一针退烧药,梁瓷熬了些发汗的水喂给司明厉。
屋子里都是人,司明厉把梁瓷的碗砸碎了。
“都出去。”
佣人们颔首,急忙退出去。
梁瓷低头捡碎片,忽然被司明厉拽住,他把她拖上床,滚了两圈,把她压在怀里。
“你知不知道危险?
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连提前说一声都不会吗?
他高烧,冷风入体,伤在肺和气管,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梁瓷深感抱歉,“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是回来晚了那么简单吗?
司明厉怒红着一双眼,“万一你死在山上怎么办?”
“不会的。”
“什么不会,外面什么天气!”
“我白天一直在山上,刚刚是正好下来。”
梁瓷永远平静,相反,司明厉满眼动荡。
“所以你觉得我在小题大做,多管闲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