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在经过夜无仇的身边的时候,眼神上下打量了几眼,夜无仇从中敏锐的捕捉到轻视的意思,随后妇人冷哼一声便钻进马车中。
“我与这个妇人认识?”夜无仇奇怪地自言自语。要说认识吧他为何没有半点印象?可要说不认识妇人又为何以这种眼神看待他?
眼睁睁地看车辇扬长而去,夜无仇转过身向中年男子微微鞠躬道:“请问这里是青暮府吗?”
“你找谁?”中年男子警惕地问道。
男子的态度亦引起了夜无仇的怀疑,按理说偌大青暮府不会没有意外访客吧,可难道对待每个人都用这样的态度?那样岂不是很容易因此不必要的麻烦吗?
夜无仇哭笑不得道:“贵府最近有什么事吗?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中年男子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他摆了摆手就像赶走苍蝇般不耐烦道:“从哪来的毛头小子,快走快走,我可没有心情陪你玩。”
说着,他便要扭身而去,并且示意下人们送客。
“难道你就不怕我有重要的事却因为你的傲慢对整个贵府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夜无仇笑盈盈间透露出些许意味深长。
说来也巧,正于此时,又有一帮人前呼后拥的从街角边现身,看那架势,定然是往青暮府这边来的。
夜无仇觑去,脸上登时涌现出了然的笑,只见恶霸的身影已经不再是落荒而逃的破败模样,而是恢复了寻常时候张扬跋扈的架势。
恶霸初时没见到夜无仇,他正自顾自地对身边的人用震天响地嗓门谈论着什么。
“我定然要那小子好看!”恶霸胸有成竹道,“我的那些手下着实不堪重用,连个小羔羊都解决不了,这回我请求我伯父的支援,定然要拿那小羊羔的心脏下酒喝!”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四周顿时涌现出阿谀奉承的应和。
“我跟你们讲,我伯父自从加入青暮府,那地位是日新月异!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从最基层干起,可随着时间的增加,真金是黄土埋没不住的,我伯父现在单独在外负责青暮府的一座酒楼生意,他的名号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庙堂中,那都是响当当的!”恶霸手舞足蹈夸耀着,随着距离的变近,他一扭头,便看见了夜无仇。
夜无仇冲其微笑示意,恶霸愣在原地,旋即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当下他兴奋吼道:“快!快给我抓住他!”
青暮府的中年男子好奇地顿住脚步,扭过身来看向这边。
面对众多如狼似虎的敌人,夜无仇却显得分外淡定,他负手而立,脑海中正盘算着如何迅速解决战斗的时候,却听闻青暮府内蓦然传出一道声音“住手!”
这道声音仿佛具有极大的能量,如狼似虎冲上来的众人顿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敢上前半步,夜无仇连忙向府门内觑去,只见绰约的身影逐渐凝聚成肉眼可以捕捉的地步。
这是位女子?!
夜无仇目瞪口呆,但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回过神后,上前施礼道:“小可远道而来,求见青暮府主人。”
之所以说是女子,着实是因为夜无仇眼前之人过于清秀,身形小巧骨架玲珑,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白皙无比,虽然那久积的盛威与女子的身份不符,可自古巾帼英雄不胜枚举,英烈并非男儿独有的。
那玲珑的人儿并没有给夜无仇什么好脸子,这点倒是符合了夜无仇对青暮府的印象——呆板而脾气很臭。她对夜无仇的话不理不顾,而是首先向恶霸呵斥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再胡作非为,虽然看在你伯父的面子上对你很宽厚,可青暮府的纪律也不是随意可以践踏的!”
在这样的指责下,不可一世的恶霸竟然如同温顺的宠物,垂着头不言不语。
这个时候中年男子折回来岔开话题低声劝道:“馨儿,现在这个当口,切莫再去管这许多了。”
被称为馨儿的姑娘显得有些不耐烦道:“父亲,就算今时不同往日,可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再容这些宵小折腾下去,青暮府在民间辛辛苦苦积累的威望就要损失殆尽了。”
中年男子无奈地扫了眼四周凑近馨儿的耳边低声道:“上边都默许了,我们这些中层的还强撑着什么啊,当今乃多事之秋,听爹的话,明哲保身,我们守好自己的地盘,少与外界交流,才是万全之策。”
馨儿显然不能接受她父亲的理论,立马打断道:“父亲,他伯父尽管是幕僚,可毕竟也是青暮府的幕僚,所作所为尽是代表青暮府的脸面!”
中年男子暗暗叹了口气道:“你呀,就是归属感太强,太容易把自己身上的职责当回事。若是上面亦如你这般那自然无可厚非,可问题是,上面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