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洛诗诗有些意外。
想不到这个平时一直唯唯诺诺的堂弟，今天居然变得如此强势。
洛无常转头看向凌凡，深吸一口气。
“啪！”
他膝盖一弯，对着凌凡就跪了下去。
“凌兄弟，算我求你了，带我姐离开这里，不管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洛无常虽然不是洛家直系，却也算是洛家之人。
婚礼之上，洛家三代血亲居然跟一个外人下跪，这成何体统？
洛杰脸色大变，怒骂道：“畜生！你在干什么！”
洛无常冷笑一声：“这都是跟你学的，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你……！”洛杰话语一窒，却是接不上来。
他刚刚气上心头，一时失言，竟是把自己都给骂了。
赵雪皱眉道：“无常，你瞎闹什么，还不快起来！”
“婶婶，你对我很好，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步。”洛无常跪在地上，眼中满是坚定。
场中的宾客，早就看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牵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
另一边的洛诗诗，早就泣不成声。
她没想到，堂弟为了她，竟是连面子都不顾，直接和家族撕破脸皮。
反观身边的陆回，此时一脸得意，像是在看笑话一般。
而前方的父亲洛杰，此时却只顾斥责堂弟丢脸面，连瞧都不瞧即将被送人的自己一眼。
那一刻，洛诗诗开始质疑起心中的决定来。
她牺牲自己，给家族换来几年延续的决定，真的对吗？
就在这时，凌凡开口了。
“起来，以你的地位，连求我都不配。”
少年的语气，如此平淡，带着透入骨髓的冷意，宛若极地冰山，万年难融。
洛无常闻言，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如此造势，和家族撕破了脸皮，少年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慢慢抬头，对上少年的眼神后，洛无常终于懂了。
那是一双近乎没有感情的双眸，高高在上，如九天神灵。
他一个小小凡人，怎么能入得了神灵的眼。
蝼蚁的渴求，神灵需要去管吗？
那一刻，洛无常感觉脸上发烫。
他觉得此事的自己就是一个小丑，无论跳的再欢快，可在众人眼中，永远都是一个小丑，只配引人发笑。
“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陆回忍不住了。
他第一个笑出声来。
似乎是信号一般，场间的宾客，也跟着笑了出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场间，只有一少部分人没笑。
便是包括洛杰在内的洛家之人，以及一直都神色平淡的凌凡。
洛杰被众人笑的脸色铁青。
他感觉几十年来的面子，全都丢光了。
凌凡却是不同。
在他眼中，这一切，都不过是蝼蚁的鸣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