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跟了凌观十几年的老员工，也是一眼看着凌凡长大的，自然认出了他。
“凌凡？”一个师傅摘下口罩，走了过来。
他这么一喊，引起了其余几个工人的注意，纷纷走来。
“好久不见，各位。”凌凡脸上浮现笑容，非常真挚。
“是啊，自从你去宁远上学，我们几个就都没见着你了，这老凌也太狠心了，居然舍得把你一个人送那么远去。”
林叔笑着说道，三年的时光，并没让他和凌凡变得生疏。
“你懂个屁，老凌那是为了小凌好，我可是听说了，人家读的是宁远私立中学，比咱们临君中学好太多了。”
另一个师傅插嘴道，脸上乐呵呵的，显然见到凌凡很高兴。
“好个球球，凌凡这么聪明的脑子，哪里读书不一样？换我就不会送孩子去这么远的地方。”林叔摇摇头，显然持反对意见。
“所以人家老凌是老板，你是工人啊，眼光差太多了，晓得不？”其余几个师傅顿时起哄起来，车间内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看着这群略带沧桑的工人，凌凡心中暖暖的。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已经瘫痪卧床许久，厂房也被程家烧毁，公司毁于一旦，父亲凌观也心灰意冷。
即便如此，这群师傅还是不离不弃，守了半个多月才迫于生计，无奈离开。
所以在凌凡眼中，这些人可不是父亲的手下，而是一个个关切他的长辈。
“对了凌凡，你来这干啥，不会专程是来看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吧？”林叔问道。
“给我老爹送饭，顺便看一下你们。”凌凡开玩笑道。
“臭小子还挺会说话。”
林叔和工人又笑了一阵，接着继续道：“老凌正在和一个客户谈事情呢，你恐怕得等等。”
“什么客户，午饭时间来找人谈事？”凌凡眉头微皱，有些不喜。
“做生意嘛，就是这样，要把客户的下巴给抬着才行。你去前面玩一会吧，叔几个干完这点活，也要去吃饭了。”
“行，你们先忙。”凌凡点点头，提着饭盒继续往里走去。
厂房一楼是车间，其中隔出了一个小二层，弄出了一个办公室。
凌观平时就呆在里面，和前来客户们谈生意。
办公室外放了两张长凳，似乎是专门为等待的工人们准备的。
凌凡走上二楼，坐在长凳上等待起来。
这时，一阵拍桌子声从里面传出。
紧随而至的是一道男声：“我不管，反正这事你必须给我办好了，否则尾款你就别想要！”
这道声音有些尖，绝不是凌观发出的。
既然不是父亲，那便只有客户了。
凌凡眉头微挑，有些意外。
看来二人的谈判，似乎出了点问题。
他放出神识，探入其中，清楚得看到了办公室内的一切。
由于是谈客户的地方，加上凌观自家就是搞装修的，所以办公室内的装修并不差，甚至还有些好看。
洁白的大理石瓷砖，配上欧式装修风格，加上其中自家制作的精良木质家具，看起来非常有味道。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双手按在桌子之上，从高而下得俯视凌观。
凌观则坐在老板椅之上，眉头紧皱，面色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