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为你妈妈的话,你选择了原谅,是吗?”
倪宝珠沉声问道,现在这个看上去冷血无情的云天,也曾经那么善良柔软过。
云天微微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子轩活在仇恨之中,那样太辛苦了。”
他选择一人承担这些苦楚,甚至表面上与范亚男关系融洽,只是为了弟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现在,弟弟长大了,现在,他失去了挚爱,他还在乎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卢小昭忽然开口问道,“范亚男嫁进云家这么多年一直没怀孕,与你,有关吗?”
听到这话,云天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卢小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范亚男,都从来没怀疑过我。”
云天这么一说,倪宝珠心中了然,不是范亚男自己有问题,而是云天动了手脚。
“我猜的,因为我总觉得,你不会这么轻易放下仇恨的,即使表面放下了,可心底,你是恨的。”
卢小昭抿了抿唇说道,云天这样的人心思深沉到旁人根本看不出来的。
当然,每一个豪门出身的人,心思都比海深,例如厉中霆。
“她嫁给云仁昌第二年就怀孕了,本来,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那时候她待我,也还算可以。”
云天淡淡说道,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但我无意间听到她与她母亲的谈话,她说,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会设法将我们兄弟除掉,省得我们将来与她的孩子争家产。”
范亚男说的话不是赶出家门,而是除掉!除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云天不反抗的话,他和弟弟就得死!所以云天选择了先发制人,他在范亚男专用的浴室地面上,倒了整整一瓶清油。
晚上范亚男洗澡时滑倒在地,却只动了胎气,侥幸保住了胎。
“你猜,我后来怎么办的?”
云天看到众人都不说话,他忽然勾起一抹笑,眼中满是狠厉。
倪宝珠愣了愣,“你怎么办的?
总不能是强行带她去医院打胎吧。”
那时候的云天说白了也就是个孩子,哪里能光明正大反抗?
云天笑得像个恶魔,“范亚男有个变态的癖好,喜欢和云仁昌玩刺激的,他们房间有个带锁的抽屉里,放了不少的禁药。”
厉中霆“啧啧”两声,“没看出来啊,衣冠楚楚的云大领导和云氏集团的范总,私下竟然这么奔放。”
“在范亚男怀孕四个多月时,我从他们那抽屉里弄了点药出来,放在他们的晚饭里。”
云天提到这里时,他笑得更开怀了,只是那笑,却令人觉得心惊胆战。
“当晚,他们房间动静很大,我甚至听到范亚男无法控制的叫声,我就在等啊,等他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没有让他等太久,后半夜时,云仁昌抱着范亚男衣衫凌乱奔出卧室。
鲜血自范亚男睡裙间流出,蜿蜒滴落在楼梯上,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
那是云天见过最美的花,仿佛地狱深处盛开的血色之花,令他觉得热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