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们现在太穷,想要迅速致富,就只能剑走偏锋了,你们把交趾想的太想当然了。”
张国柱道:“交趾还不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我听说那里民风彪悍,历来不服王化,现如今,镇南关的戚家军旧部杨少康,朱晗,金子龙愿意为我们开路,陛下,我们需要支援他们一下吗?”
云昭冷笑一声道:“我们艰难的时候,他们对我们理都不理,云福亲自去镇南关邀请,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还被人冷嘲热讽,还说什么,若不是看在昔日的一点渊源的份上,就要斩云福的人头。
现在,我们成功了,他们就要坐享其成,这世上哪来这么便宜的事情。
如今,交趾南北分裂,交趾郑氏与阮氏多年以来纷争不断,他们潜伏在镇南关养精蓄锐,恐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完成大明成祖皇帝”郡县交趾“的目标,重现戚家军的威风,从而继续向新的朝廷索要他们需要的地位与荣光。
如果新的朝廷不能给他们所需的东西,他们就很可能在交趾自立。
一个个的把事情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
以为只要把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就能在有朝一日奇兵突出干一番大事业。
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正在日新月异的改变着,他们以为的强大,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强大了。
同时他们也太小看交趾的那些野人了,从汉武帝开始我们就一直不停的想要经略交趾,到了大明之后,我们更是两次占领了交趾,结果如何呢?
还不是丢掉了交趾。
戚帅生五子,次子夭亡,其余四子不过是泛泛之辈,唯有一个侄儿戚金还算有几分戚帅的锋芒,杨文通,朱玉,金福确实都是真正的悍将,可是,他们都死了。
如今,两代人过去了,我不相信那些逃离了战场的戚家军旧部的子孙们还能有父祖血战到底的勇气。
依靠他们平灭交趾,这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与其相信他们,我不如相信张秉忠!”
张国柱犹豫一下道:“陛下先前对秦良玉绝情绝义,现如今又对戚家军旧部没了香火之情,我担心传扬出去对陛下的声誉不利。”
云昭冷冷的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张国柱道:“您现在是我大明的皇帝!”
云昭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皇帝跟人讲过情谊?我们要的是天下一统,所有站在这个目标对立面的人都是朕的敌人。”
张国柱虽然知道云昭今天在生气,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生气,给了侍卫一个眼色,立刻,他们就拦住了等候了很久的火车,一行人坐上火车,回到了玉山城。
回到家里的时候,冯英,钱多多都在,自己的三个孩子也在,母子女五个人凑在一起搓丝线。
钱多多见丈夫回来了,就取过一个硕大的荷包在云昭的腰上比划一下道:“您还是适合佩玉佩,这些丝线缠绕的东西跟您不相称。”
云昭哼了一声就倒在了锦榻上,闺女云琸攀到父亲身上,然后坐在他的肚子上奶声奶气的道:“爹爹今天不高兴了。”
云彰道:“爹爹要是不喜欢谁就会打谁的板子,打了板子就高兴了。”
云显道:“不是这样的,能让爹爹生气,又不能打板子的人很多。”
云昭看看两个傻儿子,然后对冯英跟钱多多道:“我生的儿子都这么笨吗?”
钱多多笑道:“您当年不是说傻点好,傻点才像是您的儿子。”
云昭叹口气道:“不成啊,生在我们家,还是聪明些比较好,要不然会被那群人卖掉了,还帮他们数钱。”
“您今天又被谁给卖了?”
“张国柱,我把所有不好决断的事情都推给了他,结果,他今天借着在玉山书院开大会的功夫,又把这些可能背黑锅的事情推给了我。”
冯英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其中一定有秦良玉的事情,就笑道:“其实可以交给妾身去办的。”
云昭摇摇头道:“不成,我是皇帝,该做的决断还是要我来,不能事事都推给别人,张国柱今天的行为其实是在警告我。
在这么下去,我这个皇帝很可能会当得没了人心。”
钱多多道:“既然人家张国柱是一心为你好,干嘛还要生气?”
云昭抱着闺女坐起来道:“你知道个屁啊,以前,这种事情,张国柱都是直接告诉我的,那里用得着走这多的弯弯绕。”
钱多多啧啧出声道:“当您的臣子真是太难了,直言进谏您会不高兴,绕个圈子缓和的进谏您还是不高兴,您说说,要他们怎么做才成呢?”
云昭长叹一声道:“如果他们能把电报给我彻底弄好,我就谁的气都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