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然这样,那你说,我怎么就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了,又怎么蛊惑陛下了。”
“哼。”魏征哼了一声:“李德謇,老夫知道你巧舌如簧的本事,既然你不承认自己蛊惑陛下,那老夫问你,陛下打算出兵百济之事可是因你而起?”
李昊点头道:“不错,的确是我向陛下提议的。”
魏征与李昊对视着,沉声道:“你承认就好,老夫再问你,出兵百济可要粮草?可要军备?若有损伤失了国体又当如何?”
只此一问,便让旁边的杜如晦和房玄龄叹了口气,心道:完了,这老魏怕是逃不掉妄测君意这个罪名了。
魏征等了片刻,见李昊不答,不由讥讽道:“怎么,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唉!”李昊长叹一声,咂咂嘴道:“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水师出兵百济并不是官方派遣,而是以海盗或者雇佣军的名义,也就是说,无论胜败,都与大唐无关。
其次,这次出兵不用国库花一文钱,因为这次打仗的钱是由新罗人出的,总共五十万贯,而且新罗人还会提供粮草。
至于军备,大唐还是要出一些的,不过我想五十万贯的话应该足够弥补损失,就算是把军备全部损失掉,我们也有得赚。”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魏征也有些懵,派一千人出去打仗,能换回五十万贯?那要是出一万人,是不是能换回五百万贯?
这事怎么没人提起呢?早知道这样的话,老子还谏言个屁啊。
要知道,打仗可从来都是赔钱的买卖,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否则魏征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现如今,一切都变了,出兵打一仗不赔钱不说,很有可能还会大赚一笔,这……。
还没等魏征想明白,却听李昊又继续说道:“另外,这次出兵并不仅仅是替新罗解围,还有一个目的是测试新罗、百济还有高句丽的战斗力,也可以将这次出兵看成一次演练。
就像你说的,国虽大,好战必亡。然,天下虽大,忘战必危,我大唐虽然不好战,但却必须知道周边各国的战力如何。
最后,我想要说的是,远洋水师最重要的任务是在百济与高句丽之间的海岸线占一块飞地,然后与三国展开合作,共同开发三国矿产。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具体细节还需要以后慢慢商量。”
吧唧吧唧,房间中,三个老家伙眨巴着眼睛,满头雾水。
前面的那些他们还能听懂,后面共同开发什么的是什么鬼?
杜如晦摇摇头:“小子,我大唐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何须贪图那撮尔小国的一点矿产。”
“地大物博又如何,地下一共就那么一点东西,真要挖的话早晚都会有挖光的一天,今天我们多挖一些,他日后世子孙就会少挖一些,杜伯伯,难道你想被后人戳我们的脊梁骨么?”
杜如晦哑然:“这……”
唐初的读书人并不迂腐,还没有后世那种我们富有四海,当以仁义教化天下的思想。
所以当杜如晦听完李昊的话之后,很快就产生了认同感,甚至就连魏征都没说什么。
只是……事情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有些跑偏,这小子可是个大奸臣啊,怎么可能考虑这么多呢?
见魏征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久久不言,李昊知道这老头儿怕是已经想通了。
深吸一口气说道:“魏伯伯,我知道你心怀天下,见不得百姓受苦,可我李德謇也是大唐子民,身受皇恩的同时,我也深爱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也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让大唐越来越好,越来越富强,让百姓能吃饱穿暧。
你可以不理解我的行为,可以我当成败家子,当成纨绔子弟,可你说我是奸佞……。
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魏伯伯,您当真就不怕因为自己一句话,害死一个拥有拳拳报国之心的后辈么?”
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
李昊的一翻话说的老魏是哑口无言,老脸通红:“我……老夫……。”
杜如晦拍拍魏征的肩膀:“好了玄成,德謇这孩子说来也不容易,这一年来做过什么你也看到了,一份杜康酒为国库迎来近百万贯的收入,占城稻也是这孩子提出来的,每年远超以往三成的收成你又不是不知道。”
魏征抬眼看了老杜一眼:“难道……真是老夫错了?”
李昊自然不会让老魏一个老头子给自己道歉,主动开口替他打圆场道:“不,魏伯伯想多了,是非对错不可一概而论,我们走的路不同,彼此之间有些误会这没什么,只要把话说开了就好,您说对吧?”
魏征的黑脸难得的泛起一丝红润,努力做了两个深呼吸,长叹一声:“罢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最后竟险些害了一个栋梁之才,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陛下。罢罢罢,老夫这就向陛下递交辞呈,以后安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