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轻的王婉儿还是第一个醒来了。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火炕,本想先在不惊醒大家的同时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却看到了火炕上叶墨竹趴在了张小剑的胸口,腿上缠绕这被褥搭在了张小剑的身上。
张小剑的一只胳膊穿过了叶墨竹的脖下,然后玩去过来摸着她的脑袋,不知睡梦里梦着什么,脸上满是宠溺的表情。
这幅画面,终于好像起了一些作用。
王婉儿感觉到了一丝刺痛,不是来自心里,而是来自鼻子。
然后两道鼻血流了下来
这幅画面落在了,因为王婉儿起身,睡在她旁边刚刚揉了揉眼睛的柳眉眼中
本来有些混沌的大脑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柳眉看着留着鼻血的王婉儿呆呆的看着相拥而眠的张小剑和叶墨竹扪心自问了一个问题,我是该醒呢,还是不该醒呢?
王婉儿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她,脑袋一歪,目光捕捉到了搂着丫丫,睁着双眼的柳眉。
于是她想到了柳眉看到了什么画面。
于是她感觉到有些尴尬。
以至于鼻血流到了下巴滴落了下去她都没在意。
装睡是不能了,柳眉抽出了搂着丫丫的手,也坐了起来,在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丢给了王婉儿。
王婉儿接过,用纸巾先是擦了擦鼻血,然后团吧团吧赛在了两个鼻孔了,心想,丢人丢大了
———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对结伴去卫生间这个行为似乎有天生的癖好。
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公司中,好像不结个伴一起去卫生间,就会显得特别没牌面
没有洗漱怕吵醒大家的王婉儿和柳眉一起结伴去了学校里的卫生间。
王婉儿在手盆前面洗了一把脸,擦掉了所有血渍,然后又团纸巾做长条状赛在了鼻孔里,不是为了装大象,只是血还没止住。
柳眉在一旁看着她笑了笑:“你有过男人吗?”
……
这真是个辛辣的问题。
要搁昨天以前,柳眉不会这么直接了当的玩笑着。
但毕竟昨夜之后,她和王婉儿也算是同床共枕过的姐妹,后半夜时还真聊了聊人生理想,加深了彼此之间的友谊。
王婉儿苦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柳眉实话实说道:“我刚醒来过,看着你的目光定格在张小剑身上的时候留下了两道鼻血,我以为你馋了”
“屁”王婉儿翻着白眼。
柳眉本继续玩笑着:“那你知道你为什么流鼻血的原因吗?”
王婉儿还真不知道摇了摇头。
柳眉道:“因为你没睡过火炕,太干太躁了。”
王婉儿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柳眉看着她道:“有人问起来就这么说,合理。”
王婉儿:“……,我又不是真馋的。”
柳眉安慰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过来人,都懂,都懂。”
无奈一笑,和柳眉说说笑笑的往回走,没到门房前,就听到了山下的村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两人走到半山腰的坡路边上时仍然连绵不绝此起彼伏。
她们正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时,被吵醒的张小剑等人从门房中走了出来,然后一起看向了山下有薄雾却看起来有些朦胧,格外有美感的小村落。
不知是谁,在村口扯着嗓门喊了一声:“亮娃回来了。”
这一嗓子堪比鸡鸣,没过多时,很多家都推开了大门,孩子们很快凑在一起后,玩闹声打破了清晨本该有的安静,老爷们小媳妇也都聚首在了一起,一瞬间竟真有点乡下过年的感觉。
村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在一大群村民的簇拥下来到了村口。
没让老头等太久,一辆黑色加长版凯迪拉克慢悠悠的颠簸着来到了人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寸头格外精神结实的年轻小伙下了车,左和这个拥抱,又和那个握手,不像是领导慰问,更像是荣归故里。
张小剑看着这一幕,心想村里人真热情,然后想到他们昨天到这里之后的待遇,不由道:“柳眉,咱们来也算是做公益,帮助孩子们能上学,咋没见村民们这么热情,这排场也差了太多了。”
柳眉知道张小剑是在打趣,就道:“您还差这排场?咱还是研究研究早上吃什么吧。”
张小剑一模肚子感觉挺饿,想起昨天那十道菜中的一道,没多深想就道:“墨竹,我想吃豆腐。”
叶墨竹:“……”
张小剑发现所有人看向了自己,只好轻咳了一声:“不是,我说做昨天做的那个红烧豆腐。”
所有人齐声道:“我们知道啊,你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