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黑了,一轮弯月从地平线那头慢慢浮了上来。
万家灯火。
梁晨院内传出阵阵破风声,院内树叶簌簌作响,不时从枝头飘落,树叶在树下堆了厚厚一层。
院内,梁晨手持一杆木棍,棍长五尺,刺如毒蛇吐信,寒星点点。扎、刺、挞,缠、圈、拦,叫人眼花缭乱。
……
到那最后,梁晨还是弃了剑选了枪。
梁家以枪闻名,以武绝世。到了梁晨这一代,梁慧已经练了剑了,若是没有一个能扛起梁家枪的儿郎。爷爷就算不说,他也觉得爷爷会寒心。
一点屏幕,梁晨就觉得头昏脑涨,好像从前考试临时抱佛脚强行记住太多东西一样。从那系统里出来,梁晨在院里随意捡了一根棍子,一拿到手,梁晨就觉得手里的棍子变了,仿佛是自己的手延长了,拿在手里说不出的顺畅,那些招式套路仿佛就直接长在了脑子里,不需要怎么去想,随意就使了出来。
……
“噗……”
梁晨右脚点地,棍带手,手带腰,整个上身扭转过来,棍子随着惯性直接捅了出去,随着一声闷响,棍子扎进树干足足两寸。这棍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几天风大用来支树的,在这大力下,直接从正中断裂开来。
梁晨拿着只剩半截的木棍,正恼火寻思着什么时候去打杆枪,就听院门口一声“好!”
扭头看去,梁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院门口远远看着,抚掌叫好。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梁晨赶紧迎了上去。
老爷子乐得露着两排大牙:“早就来了,在外头走着就听你这院子里有动静。好小子,还好我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这能瞒多久!你不孝啊,连爷爷都瞒着。爷爷可不高兴了!”
说是不高兴,但看那老爷子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哪有半分不高兴的模样。
“看你这回马枪,已经有十之七八的模样了。这枪算是初窥门径了,老实说练了几年了?藏得可够深的!”
梁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可不敢说这是今晚刚学的,试探着说道:“额,练了几年了。三四年了吧!”
但看梁德震惊地模样,梁晨知道自己说少了。
失策了,早知道说七八年了。
梁晨暗自说道。
“好小子,可不敢扯谎!这枪比不得刀剑,你爹已经算有天赋了,练成你今日这光景,也花了小十载,你这白天溜鹰逗兽的,三四年就能成这样子,天才啊!”
梁德突然觉得祖坟冒青烟了,这小子藏得真的太深了。
“行了,用了几年木棍了。该换换了!跟我来!”
梁德转身离去,梁晨赶紧跟上。
还是那条路,梁德带着梁晨走向那湖中阁楼。
一路上,梁德嘴里还是说个不停。
“你说说,你也太看不起你爷爷了吧。怎么得,我这老骨头还没入土,梁家就需要你一个小辈来操心了?”
“跟你小子说,就算你宰了太子。你爷爷也能给你兜住,你说你再怕些什么?一次刺杀就让你胆子破了?还需要自己往身上泼脏水?”
“就算上次你真着了赵言乾的道,这大良也拿你没办法。我不像你姐姐,名声臭了又怎么样,你爷爷我的名声能好听到哪去?”
……
梁晨不知如何相对,只是点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