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和边潇也是蓬头垢面的,在外头奔波,风吹日晒的,马背上的风可不比刀子钝,脸全靠那一层皴护着呢!要是把脸洗干净,保准第二天就让风刮个稀烂。
过了武国,给戍边的官员看过了过关文牒。边潇和梁晨也长长舒了口气,这队里有车,行得实在太慢,一天满打满算能走个五十里。这既然过了关,那接下来就找个由头悄悄溜走,真跟着他们走到广平,那非得到猴年马月不可。
这几天梁晨和边潇还好,那两匹马可遭了罪了,从早到晚散步,就没真正撒开蹄子跑过。梁晨和边潇见了马那幽怨的眼神就害怕。
虎子倒是开心坏了,大家伙平日里都是苦哈哈地干活,队里什么时候又过这种小鬼头,虎子说话又讨人喜欢,平日里梁晨和边潇没少见人拿着各种野果过来哄虎子。
梁晨和边潇还是那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几乎没人上来搭茬,边潇也乐得清静,装哑巴还是挺累的。只要一休息,两个人就坐在树边,抱着书看着。
“哥哥、嫂嫂。喝口水吧!”王玄策给递给梁晨一个水囊,梁晨接过,小小抿了一口,又递给边潇,边潇也只堪堪润了润发干的嘴唇。
都舍不得多喝,他们已经五天没有见过小河小溪了,队伍里带的水越来越少,还得留出马匹的水,人一两天少喝点没事,马少喝了,没刷马鼻子可就不行了。商队把马看得比自家身家性命还重,其他的尚且不谈,若是马累坏了,难不成还让人拉着货物走不成?
梁晨估计着,就这一水囊的水还是王玄策从嘴里省下来的。
这些日子,梁晨跟这孩子的关系处得越来越好了,王玄策一口一个哥哥嫂嫂叫得亲热。见自己的计策起到了效果,梁晨也懒得去更正。要的不就是把自己三人当做一家三口吗?任谁也没办法把这拖家带口的几个人跟大良二少联系到一起吧!
前些日子,梁晨实在看不下去这些人有事没事就找王玄策的茬子,连日常的口粮、用水都要从王玄策这拿。再加上梁晨看王玄策也顺眼,没有其他那些生意人这么多得弯弯道道,索性在晚上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教王玄策练武。
这孩子也争气。学什么都特别快,两三天就把使枪的要诀给记住了,前几日晚上蹲马步硬生生蹲了一宿,第二天仍装做个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梁晨有意无意的熏陶下,这孩子很快就有了自己所谓的梦想,当一个大将军,骑着马,好好看看这天下七国。
这才像提枪战千军的王玄策嘛!
梁晨很是欣慰,他也决定了,日后寻个日子从刘家把王玄策买下来,让他去姜南手底下从一个小兵做起。无论是睥睨四方的大将军,还是战死沙场的无名小卒,那就全看造化了。
见梁晨和边潇只喝了一点,王玄策有点不满。说道:“哥哥,前头就是水泊了,水多的是。没必要省着了!”边潇闻言,赶紧拧开盖子,又大喝了好几口,这两天真渴坏了。
梁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不争气的边潇,就一口水不至于吧,昨夜不还吃了好几个野果子吗?
突然想到点什么,带着几分玩笑话,问道:“水泊?这地方不会叫梁山吧!”
话一出口,梁晨就看王玄策一脸当然地点了点头。
“不会吧!”梁晨有点诧异,这梁山水泊都出来了?这好像也不是历史吧!
王玄策说道:“梁山水泊匪患闹得厉害,谁不知啊!若是打这过的商队镖师没有点本事,都得被剜几斤肥肉走。您当年在广平没听说过?这离广平也就几百里了!”